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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一句话,凌瑞的心蹦到嗓子眼,差点没昏过去。
还以为盛苒是对自己说的。
妻主、妻主不是说等恩怨两清再解除婚契吗!为何突然这么快,他根本不想走……他再也不闹着要走了!
凌瑞甚至把手收成拳头,不让盛苒继续写。
“妻主不能推开我……”他闷声开口,语气极度委屈。
今天不是来接淮珺回家的吗?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他最近那么听话,妻主也还需要人照顾,他怎么能走!
凌瑞死死攥拳,被盛苒瞪了眼才重新摊开,不情不愿地等她写完,一颗心急得不上不下。
直到看清“说给淮珺”四个字,心才终于落地。
“淮珺,”他终于抬头,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宣告妻主的决定。
“妻主答应解除和你婚契,但得等到把你治好之后,才放你离开。”
淮珺怔了片刻,“你说什么?”
他一时没听明白。
在这个世道,一则婚契对于雌性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就算是再不喜欢,直接罢免便是,权益仍然受到保护。
从古至今,几乎没有几个雌性主动提出解除,也没有几个雄性能如愿解除成功。
再说,什么叫做把他治好?
他早就放弃自己了。
无论是脸,还是嗓子,都已造成了不可逆的危害。
就算是再高明的医术也没办法医治。
他甚至已经打算今后过着蒙面生活,不与任何人交谈。
盛苒凭什么说能把他治好?
莫非……又是把他困在身边的一种说辞?
淮珺不信,可紧接着,就被带到了婚契台。
直到管理婚契的长老让他签订离婚契约,他才在整个事件中,找到了一丝荒谬的真实感。
淮珺怎么也想不到,从那个阴冷肮脏的地牢出来后的第一站,会是这里。
——他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拿到了离婚契约?
台前的龟长老活了整整岁,接待过无数对新婚雌雄,办理过无数场结婚契约。
这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来办解契的。
他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雌雄,小声嘀咕,“模样这般丑陋,有雌主愿意要就不错了,怎么好意思解除婚契的。”
盛苒不满地注视面前的龟长老,移着身子挡在淮珺面前。
这老头说什么呢!
她三下五除二地签下了姓名,没有一丝犹豫。
淮珺倒是顿住了,动作犹疑地写下第一笔。
“你为何这么做?”他实在忍不住心底的好奇。
看向盛苒的眼神也有了微不可察的变化。
想起她不能说话,淮珺思考是否要张开掌心,听她讲一讲。
“都说了,妻主心疼你,觉得从前对不住你,放你自由,就这么个理由!”凌瑞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代为回答,“让你如愿了还不好?”
淮珺抿唇,在长老的催促下,心情复杂地签下名字。
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恭喜你,恢复自由雄身。”长老敷衍地开口庆祝。
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本应该叫上大家伙的过来看看热闹。
但这个雄兽长得太吓人,多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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