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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毫无征兆地下了一场暴雨,盛苒被瓢盆雨声吵得不安宁,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钻。
渡鸦感觉到怀里被蹭了又蹭,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生怕打扰主人休息。
冬天的太阳升得晚,可一到清晨,那些鸟儿还是准时过来给他报信。
它们叽叽喳喳,讲的都是些废话。
今天的话题主要围绕章尾的天气而展开,它们数落着山神小气,前段时间放晴半天不到,又变脸似的变天了。
阴郁潮湿的冷天一直持续至今,半夜还下了场滂沱大雨,脾气真是差得要命。
渡鸦神色不耐地扫了一眼这群小家伙。
豆丁点大,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还山神,也就它们能信。
“不要打扰我主人休息。”他压着声音,语气不悦地警告着。
那些小鸟很听他话。
话音没落,就飞快扑腾着翅膀,一溜烟成群走飞走了。
周遭瞬间安静。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空气寒冷潮湿,整个章尾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被一声急哄哄的叫声打破,“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凌瑞有早起修炼的习惯,此刻迈着大步从外面跑进屋,“周白鸭死了!尸体还被一根翎羽钉在了部落中心的大树上,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他!”
他一声狮吼,都能把方圆十里整个部落的村民都能吵醒。
渡鸦刚管理完一波晨练秩序,不介意再顺手把凌瑞教训一顿。
细致地为主人盖好被子,他明目张胆地从盛苒的房间里出来。
“能安静点么?”渡鸦冷淡地瞥了凌瑞一眼,“主人劳碌了这么多天,让她睡一天好觉。”
裴啸行刚刚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听到凌瑞的大动静,也早早地探出身子想要制止,话却被渡鸦抢了先。
他彻底愣在原地,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你为何在妻主房间?”
周白鸭死了确实蹊跷,但相比起来,更让人明不明白的是——
渡鸦怎么会从妻主的房间里出来?
他昨天明明确认过,妻主房间里没有人,才放心离开的。
凌瑞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渡鸦,想依靠他衣衫的整洁程度来还原昨晚的真相。
“你还真不要脸!”凌瑞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骂,“是我先提议为妻主暖床的!我尊重她的感受,才没有做,你竟然好意思霸王硬上弓……”
早已预判这幅场面,渡鸦把盛苒的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生怕他们的声音吵醒主人。
客观来说,渡鸦的衣衫非常整洁,这才没让凌瑞跳起来当即和他大干一场。
但他的翅膀还没收起来,并且十分刻意地在两个兽夫面前轻晃了几下。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裴啸行敏锐地现,渡鸦的半边羽翼很不平整,甚至能顺着上面的痕迹还原出一个人形。
他极快地得出一个结论:“妻主昨夜枕着你的翅膀睡的?”
在火药味浓重的主战场外,淮珺旁观许久,一声未吭,轻蔑之意都快溢出来。
果然是三个雄兽一台戏。
他们这几个人每天在家都这样?无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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