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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霎时变得很安静。
盛苒本来就不会说话,整个人呆愣思考的时候,连布料摩擦的这点小动静都不出来。
涂山奕耐心地等,目光灼灼盯着盛苒。
只要她一个轻轻的点头,都能让此刻的涂山奕欣喜若狂。
可盛苒迟迟没动。
她在想,为什么他们非要紧紧地逼问,试图得到她的肯。
问和答,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给完成的事。
就连哑了的她,想要表达什么,也就是写几个字的功夫。
他们若只是执意求一个答案,她当然能轻轻松松、不负责任地点这个头。
【但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现在答应,谁能保证未来会生什么。】
“妻、妻主,你说什么?”涂山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脸,不敢错过盛苒的任何表情。
妻主刚才是说话了吗?可她明明没有开过口啊?
盛苒也被弄得有点懵,为什么那个兽夫都在问一遍类似于这样的话?
难不成耳鸣也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
“……妻主,您能再说一遍吗?”涂山奕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不是错觉,绝对来自眼前的雌性。
没想到,妻主不仅容貌出尘,声音也那般悦耳动听。
不过,倒不像从耳畔传进来的,更像是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实在古怪。
盛苒莫名其妙地打量着涂山奕,有没有搞错啊,明明知道她是个哑巴,为什么还要逼她开口说话。
她推了推涂山奕缠在自己腰间的尾巴,有些不自在。
很软、很蓬松,但缠得也太紧了……盛苒都快呼吸不过来。
她指了指手中的药草,想把事情拉回正轨。
明明是过来帮涂山奕上药的,怎么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不对劲了!
涂山奕似乎看不懂眼色似的,非凡没松开,反而和她贴得更近,“妻主,我不流血了,也一点都不疼了。”
说来也奇怪,裴啸行给他拿过来的、和妻主为他上的,气味和质地都相同,大概就是同款药草。
涂山奕自己擦的时候,无论再怎么小心,碰一下就疼。
可妻主为他涂上去时,就跟没感觉似的。
若不是她提起,他都忘了自己脸上还有伤。
“所以,等会儿再治吧,”涂山奕慢条斯理地开口,尾音像是带着钩子,挠人得很,“我半年都不在妻主身边,自然得——好好补偿。”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晃着狐狸尾巴。
尾毛蓬松,尖部的一圈红像是浸了蜜的火,轻轻蹭着她的皮肤,带着点暖烘烘的痒。
盛苒不知道这只狐兽要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红着脸推开,就听他低笑一声,尾尖突然收紧,像条软绒绒的绳,把她的手腕缠得牢牢的。
“别躲。”他凑得近了些,狐耳尖那撮白毛蹭过她的鬓角,眼尾泛着红,“让我抱抱怎么了?”
她皱着眉挣了下,指尖推在他胸口——却没推动。
正想再用力,后腰突然一暖,竟是又有条尾巴悄悄缠了上来,顺着腰线轻轻晃,像在哄人。
——两条尾巴吗?!
盛苒惊讶,下意识抬手去扯。
这下他却不躲了,反而轻笑出声。下一瞬,满室红光乍起——七条蓬松的狐尾骤然展开,红得亮的毛泛着绒光,连同原本缠着她的两条,九条尾巴像朵盛放的花,把她整个人圈在了中间。
盛苒的手顿在半空,瞪圆了眼。
【涂山奕是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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