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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苒脚步太急,随意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进。
毫无任何防备之下,就直接看到一副美男出浴图,她的目光落在裴啸行身上,没出息地呆住了。
湿垂着水珠,中衣领口歪歪敞着,露出颈侧未拭干的水渍,外袍松松搭着,连腰间系带都没系好。
不过一瞬,她耳尖先红了,跟着脸颊便漫开薄红,慌忙移开视线,低头盯着自己鞋尖,手指无意识绞着袖口。
“妻主,生什么了?您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裴啸行关切地询问着。
盛苒胡乱地点了两下头,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我说不出话了……]
裴啸行的胸膛在眼前不断放大,盛苒像怕再多看一眼似的,往后退了半步,眼睫垂得更低,连耳根都染上了粉。
裴啸行一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您不是原本就——”
话音突然停顿下来,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之后,盛苒听到裴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艰涩的哑,“……就连,已经顺利学会的话也不能说了?”
盛苒情绪闷闷地点点头。
裴啸行攥紧拳头,陡然生出一股无力。
是他的错。
他不该吃下药,不该冒犯地亲吻妻主。
如果没有生这些事,或许就不会出现混乱的一切。
不仅妻主重新回到了说不出任何话的状态,他们也无法再听到她的心声——至少通过简单的肢体接触不能。
裴啸行迫不及待地想确认一件事,他欲言又止地看向盛苒,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妻主……”
明明刚洗过冷水澡,那股寒冰温度,让他一个冰雪系异能的兽人都冻得瑟瑟颤。
可现在,光是看着盛苒,裴啸行浑身都再次燥热起来。
他轻唤盛苒的名字,气息离得近了些,带着浴后的微热水汽。
裴啸行也知道这个请求很荒谬、很无厘头,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
“我能再,亲一下你吗?”
话音落下时,盛苒猛然抬头,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是裴啸行。
原本只漫着薄红的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连耳后颈侧都染上了深粉,像是被热气蒸透了。
方才还只是绞着袖口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攥得绢布皱,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般问,盛苒连呼吸都滞了半拍,却并没有摇头、后退、抑或是推开他。
她的默认无异于是对裴啸行的鼓舞。
他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垂落的碎,动作慢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俯身时,带着水汽的呼吸轻拂过她的眉骨,却只是极轻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那吻软得像初春的雪,却让她原本就烫的皮肤更烫了些,连埋着的头都下意识缩了缩。
裴啸行没有立刻离开,闭上眼,试图从中感受到妻主的任何一句心声。
只要一句话就好。
——可是并没有。
他的心绪杂乱,难道这个吻没有给妻主带来一点波澜么。
不该。
裴啸行明明看见看见的眼睫飞快煽动,颤得像落了雨的蝶翼,连眼角都泛了点水汽似的红。
现在没有药效,谁的意识无比清醒。
妻主并不排斥他的靠近,或许,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裴啸行忍不住喟叹一声,“妻主……”
没等盛苒缓过神,他又微微低了低头,这一次,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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