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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020失控也好,混淆也好。
“阿蓁?”
“没事吧?!”
容濯把王妹从廷尉狱大牢中抱出来,苦等在外的张王後和容玥见她闭着眼倚在容濯怀中,以为她身子不适,忙围上来问候。
灼玉无力睁开眼:“无碍,只是浑身无力,走不动……”
张王後才稍放了心。
再一看次子,才发觉容濯面色沉沉,一副风雨欲来之态。这孩子鲜少如此,不免令她忧心:“可是给的证人和证词有异处?”
“证人无异,耿廷尉已宣告阿蓁清白,君母不必担忧。”容濯应罢,同张王後和容玥道:“车上有医女,阿蓁与我同乘一车,君母与阿玥先行。”
说罢他越过君母和王妹,抱着虚弱的幼妹上了马车。
从头至尾都不顾兄妹礼节。
但看王兄沉沉的面色,又听闻容蓁的牢中进了蛇,廷尉狱又非荒野,平白无故哪来的蛇?
定是有人要害容蓁。
幼妹险些丧命,王兄紧张些也在理,容玥并未多想,张王後虽也觉得越礼,亦未多言。
到了马车上,容濯仍把妹妹揽在怀里,祝双迟疑须臾,但看翁主虚弱模样和公子濯阴沉的面色,并不敢置喙,给灼玉切了脉:“翁主是受惊,兼多日疲倦,回去将养几日即可。”
容濯阴沉面色略回温几分。
他依旧揽着灼玉,一手扶住她身子,一手倒水。
“阿蓁,饮些水。”
连日的惊惧突然散去,莫大的疲倦袭来,灼玉身子软得手指都擡不起,就着阿兄递过来的水抿了两口。
她问起最为关心的事:“阿兄是如何查出真相的?”
容濯吩咐祝双取出来早已备下的清粥,舀了勺放到她嘴边。
“先吃些东西。”
灼玉只好张口先吃东西。
容濯喂她饮了小半碗,才道:“我查了孙氏底细,得知她有个离家多年的哥哥,又从太子宫侍婢处问知她自半月前从黄门署回来後便魂不守舍,顺藤摸瓜查知黄门署一内侍应是孙氏兄长,由此猜测她是因兄长受人威胁而为人办事,再从那小黄门身上入手,查出指使她办事之人是未央宫一女官。女官声称曾受皇後处罚而记恨在心,故收买孙氏,加害太子嵇身边人。”
“什麽私仇,她是替某人办事!”灼玉虚弱道,“你躲着我那几日,我有次外出竟见三皇子和宗正寺卿,他都在拉拢朝臣了。还有,那日赴宴时……”
妹妹说了许多,容濯却只听到了一句,他解释道:“我并非有意躲你,本只想晾你两日,但在你入狱前,我与长兄抓捕薛党馀孽时屡生阻碍,前两日查孙氏时亦遇了阻碍。”
灼玉轻哼:“没躲我才怪!你就是觉得我给你看卷轴不安好心……可我是当真不懂那些事啊,再说了,你我是亲兄妹,看了又能怎麽样?”
提起卷轴,容濯身形微僵。
他实在太重礼。
灼玉放过他:“念在你辛苦为我查证,妹妹我就原谅你吧。”
“谢你宽宥。”
容濯含笑轻揉她的发顶。
灼玉从他衣上嗅到一股幽微的血腥气,想必是阿兄在来廷尉狱前还在审讯可疑之人,且一审出结果便马不停蹄赶来。且他那样爱干净的人,竟也会动刑,她的怨怼登时散了尽。
忽略这令人不适的血腥气,灼玉脸在兄长怀里轻蹭。
她开始可怜兮兮地告状:“阿兄,这几日我很想你……被他们冤枉的时候,我的嘴皮子竟顶不上用场,当时我就想,要阿兄在就好了。
“对了!”她漫无目的地絮叨着,忽然擡起头,“方才在廷尉狱时,阿兄唤我什麽来着?灼……”
容濯被妹妹问住了。
彼时心绪芜杂,关心则乱,他已想不起唤了她什麽。
更想不起为何会如此唤她。
明明他已数次将梦中与他翻云覆雨的女郎分开,以免玷污他兄妹知情。为何又一次弄混?
一切逐渐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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