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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浅金发色的青年闭着眼靠在金色的池水里仿佛睡着了似的,一振太刀整个浸泡在水中只能看看影影绰绰的影子。
“阿尼甲。”膝丸推开手入室的门,“该去吃晚餐了……嗯?已经修复完成了?”
髭切懒洋洋地睁开眼看看他又重新闭上眼任由自己顺着池壁往下滑,贯穿前後的空洞已经重新被修补平整,黑色的衬衣沾湿紧贴皮肤。
“……阿尼甲!”膝丸上前抱住他往外拖,“就算是修复池也不要随便沉进去啊!”
“有什麽关系嘛……”髭切没睁眼,声音很甜软地抱怨了一句,“反正三日月又不会给我们安排出阵啦,弟弟丸急着用加速札才浪费吧?”
“刚刚三日月殿来过,问我们要不要去看华浮大人……”膝丸说到一半被打断了,髭切轻笑一声。
“有什麽好看的?”
“那毕竟是……”膝丸欲言又止,他的五官比兄长锋锐许多因此显得有些凌厉,但恰恰相反的是比起无论言谈还是习惯都显得很容易亲近的髭切……
“弟弟丸想看的话我可以试试查找一下源满仲大人的陵寝方位喔,还是说你更喜欢源赖光大人?”髭切笑眯眯地接过外衣披上,脸上露出一点苦恼,“哎呀……一千多年了呢,各位大人不知道睡得可还安好。”
“阿尼甲!!”膝丸崩溃地试图制止他继续说,没拦住。
“……果然人类的岁月太过短暂,从生前到腐朽都很难和刀剑媲美呢。”髭切慢悠悠说完了捞起刀往外走,修复池金色的凝液被奇妙的一层无形结界挡在内部没有留下半点水痕。
——他则更难以真正靠近且本性冷淡疏离。
“呀。”髭切拉开门看着桌子的方向微微转头,“弟弟丸……有看见惣领的刀吗?”
“嗯?”膝丸也跟着往室内看,看见空荡荡的桌面顿时一怔,“没有,我没回来过……是审神者大人回来过吗?”
髭切垂眸抚上太刀,指尖轻点像在想什麽问题。
“髭切殿和膝丸殿?”烛台切光忠端着一盆香草路过擡手打了个招呼,“今天开饭稍微晚一些,重新炖汤需要一点时间。”
“好哦——”髭切笑着挥挥手,又捏着下巴转头看向准备离开的烛台切,“说起来,惣领大人有回来过吗?”
“……主殿?”烛台切光忠顿了一下以後很自然地喊出了新的称呼,摇了摇头,“没有,但是鹤丸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客人……”
“这样啊……”髭切思考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客人在哪里?我想好好招待一下呢。”
膝丸默默提起了警惕。
“客人的话已经走了。”烛台切光忠摇摇头,“很匆忙的样子所以没有通知大家……好像是跟鹤先生回来取东西的。”
“谢谢啦。”髭切笑眯眯地对他摆摆手,目送穿着帅气的付丧神转身离开以後进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
“阿尼甲!要喝热水啊——”膝丸匆匆找火柴盒子准备点燃碳炉,趁着火势萌发时还能去加一些新的泉水。
虽说本丸有许多电器,但一些年代久远的刀还是更习惯以前自己主人使用的生活方式。
“呐,魇切丸。”髭切把玩着手里的瓷杯语气轻飘飘的,“你说……惣领的刀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让客人特地来取呢?”
“是客人取走了刀吗?”膝丸把盒子放回去开始找茶叶,“是鹤丸先生带回来的客人的话大概没有恶意吧,是审神者想要也说不定?”
髭切擡手把冷水倒到平平的盆栽上凝视着它往下流淌,又想起在召唤结束之前遥遥看见的一幕。
那位年幼的审神者的痛苦同样通过契约传达给了距离极近的髭切和膝丸,正是因为片刻失神他才一时没注意到从身後捅过来的刀刃……髭切若有所思。
完全已经失去意识的惣领大人……会特地派鹤丸国永来取回自己的刀吗?还是说鹤丸国永能在他认定的主君遭遇危险的时候一拍脑门觉得不如回本丸歇着就回来?
那如果不是审神者主动取回……
髭切起身出门,任由膝丸满脸茫然地喊了两声兄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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