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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星澜轻声问:“师兄,你在做什么?”
沈宁:“扫墓啊,你这会儿不也都亲眼看到了么?”
“可这……”阙星澜一时有些失语,“师兄,可这其实也只是虚假的幻术啊。”
沈宁一脸无所谓:“但墓碑其实也只是亲人死后,其他活人的思念罢了。本来就不是真的,真要说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阙星澜:“……是么,师兄你原来是这么想的么?”
因为外人误入,这个原本搭建于沈宁过去人生的剧目也跟着逐渐散开消散。
花束和坟碑都化作荧光被风吹散,只剩下此时场中唯一真实的两个人继续留存。
但即便是如此,即便阙星澜如今已然亲身出现在了这里,沈宁依旧是那副和修真界格格不入的古怪打扮。
阙星澜有些难过地看向沈宁。
可是师兄啊,倘若一切对你来说当真全无所谓,你又为何至今仍被困在这阵中呢……
对面,沈宁也从阙星澜的复杂表情里看出来了问题。
沈宁挑眉:“阙星澜?你这算是在可怜我么?”
阙星澜当即垂眼不敢再看,声音紧绷地回话:“不敢。”
沈宁抬手摸着下巴,像是在细细斟酌眼前人的反应。
沈宁突然笑了:“不敢?怎么会不敢呢?我看你现在这样倒是胆子挺大的啊。”
该说好人果然就是容易拿捏么。
只是才和对方达成了一个小约定,并单方面地聊了几句心事,阙星澜居然就开始自作主张地把他当做一类人,甚至都开始同情起他了。
“看在我们之前勉强能算是达成了合作的份上,我现在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吧——阙星澜,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反派的良心,并在看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场景后,就开始自顾自地把自己所有美好的想象,全都武断地放在一个恶人身上。”
“当你被表象迷了眼,最后唯一能等到的,注定就只剩下死亡。”
沈宁说完,也不管阙星澜是个什么反应,或者说他也能猜到阙星澜在这之后十有八九也不敢吭声,当即转头主动离开环境。
走动间,紫阳宗的校服取代那身简洁的白衬衫,再度出现在了沈宁身上。
而这一次,因为阵中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沈宁这下是真的终于走出的幻阵。
在他身后,阙星澜紧追着自己这位师兄的脚步,也跟着一起挣脱了幻术的束缚。
沈宁和阙星澜齐齐挣脱了幻阵的作用。
沈宁看了一眼至今还陷在幻术中的柳思思,实在不想把这不可控的拖油瓶一起带上:“我们先走,等解决了妖邪再回来救她。”
阙星澜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反驳沈宁的提议,特别是在幻阵中亲眼看见了自己这位师兄沉浸在过去后。
……尽管沈宁至今都表现得很正常,可这种正常在这种时候同样也能被视做是反常。
他们没带上柳思思,自己追寻着术法红线的指引,并在最后很快就见到了藏身于宅邸深处、站在一地尸体正中的妖邪。
“动手。”沈宁拔剑,主动迎上了这个让他生出不快的对手。
不同于昨晚婚房内的战斗,这次战斗的主力反而是沈宁。
或许在最开始来到修真界时,他确实不大习惯原身的术法和境界,时常在练习乃至于动手时都感觉有些束手束脚。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佐以法宝如意境的辅助,在长久的努力后,到了现在,如今他起码已经能把自己手上的这柄剑舞得像模像样了。
而他的对手本就不擅长近战,身上甚至原本还带着伤。
面对着战意盎然的沈宁,妖邪自然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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