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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顶着一脖子的草莓回寝室,他真做不到;可是回书店继续睡,他又的确睡饱了。
正所谓事後贤者时间,他现在闲得很,十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又不打算再去想陆家的事,尤其是在陆涯回来之後。
于是乎……他再次骚扰了自己的心理医生,在阳光明媚的周末,贴心地给医生带去满满一碗的——“狗粮”。
医生:So?WhatIsay?
带着一脸的困惑和麻木,刚完成上班打卡的医生就看见站在诊所门口的老主顾,心领神会地昂头看了眼走廊上的白炽灯。
这个月真是超额完成KPI啊,都第三面了。
而刚把病人引进门,他就听江焉古里古怪地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重磅炸弹。
“我把他睡了,好使。”
医生:“……咳咳,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男科医生,好不好使的,不用和我分享吧?”
他实在不是很关心陆涯的身体素质,尤其是在男性尊严这方面。
但话刚一说完,他才发现江焉正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眼里还带着点嫌弃。
“?”他说错什麽了,医生百思不得其解。
江焉:“我说好使,是指和他睡了之後,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幻听,甚至睡觉都没做梦。”
“哦,你说这个啊。”医生长舒一口气。
他翻开江焉的病历本,捏着笔唰唰唰写下一行字,而後继续问道:“你觉得这种[好使],是基于心理层面的放松,还是说,你单纯是被他做晕了,这才陷入深度睡眠?”
江焉切了一声,“做晕?你也是男人,你觉得这种设定在现实世界发生的概率有多大?况且我和他都是男人,就算是我身体弱,也不见得晕过去吧。”
他熟练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又重新坐回沙发里,翘起慵懒的二郎腿,十分惬意。
医生被哽了一下。
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是异性恋,我怎麽知道你们男同之间做能不能把对方做晕过去。
而且,他真的很怀疑江焉的身体素质,这一脖子的痕迹,看起来战况激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临开口时,他还是转换了说话方式,带着微笑道:“只是例行询问,这样能方便我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对此,江焉不置可否,耸耸肩就继续问道:“所以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就是说,我睡他也能算是一种治疗手段?”
医生摇摇头:“你的问题已经很难用常理解答,毕竟重生什麽的太不科学。但也不排除你在这段关系中的确十分放松,以至于能够对你的幻听症状有一定的效果,但我想说的是,治标不治本。”
就像是失眠患者,用安眠药治疗只是辅助手段,如果只寄托于安眠药,长久以往根本治不了失眠,反而还会加重病情丶对药物失去敏感。
况且爱这种东西,天天做也是能死人的。
他皱着眉在病历里接着写下几个字,喃喃道:“这一年这麽多办法试过想让你放松都没效果,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有用了。”
爱情的力量?
好像也没这麽简单,毕竟……
“所以说,你为什麽不试试和他建立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医生放下钢笔,如是问道。
江焉想了想,回答道:“我说了,我觉得他没以前那个他那麽喜欢我。”
医生:“但不否认他的确喜欢你吧,而且据你之前描述,你十分自信你拥有了他百分百的喜欢。”
百分百的喜欢,相当于在爱情这个层面,陆涯眼里心里装的都是一个江焉,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不得不说,医生一直觉得自己的病人对于爱情有着近乎偏执的浪漫追求,一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不接受任何瑕疵和缺少。
可同样的,在浪漫走到尽头时,江焉又一头扎进了理智的漩涡里。
比如现在,江焉就竖起手指摇了摇。
“百分百也是要看基数的,如果这辈子的陆涯是100乘以百分百,那的确是100分,但是上辈子的陆涯满分可是150呢。”
医生看着江焉不容置疑的神色,兀自皱起眉。
有一句话,他敢想不敢说。
有没有可能,少的这50分,只是因为这一次的陆涯没有死呢。
毕竟人死之後,回忆和遗憾的馀波十分漫长持久,也许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陆涯在江焉心里的分数?
只不过这种话,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该说的。
当然,他也觉得在自己和病人谈论起“重生”这个魔幻话题开始,他在江焉面前就算不上是心理医生了。
顶多是个听故事的人。
到最後医生只能叹了口气,说:“那不如……先试试和他接触,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
江焉的双眼顿时一亮。
好像他一直在等的就是医生的这句话,而现在得到了,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当着医生的面给陆涯打去电话。
对面的人好像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着开口:“嗯?怎麽了宝贝?”
江焉很激动,以至于开口时都又重新想起好久不用的称呼:“哥,我要包你!”
轰隆,医生感觉自己头顶乍起一声雷响,把他劈得外焦里嫩,口吐黑烟。
这话是能直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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