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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结婚了,这是订婚请柬。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从西装外套里寻找着什麽。片刻後,两根指节夹起一片做工精巧的红色请柬,居高临下悬于许应沉的鼻尖,深色绒布上,金线勾勒着边缘,简约又不失贵气。
“……嗯。”
许应沉终于擡头,却只是定定瞧着那深色纸片,指尖微动。
两人之间实在是有些过于沉默,沉默到许一封可以清晰听到他喉头吞咽,顺着皮肉发出的啧啧水声。
他眸色渐深,慢慢朝面前人靠近,挤压着他最後一点可怜的生存空间。
“够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邀请。”
在强大的威压下,他的猎物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许应沉迅速从男人指尖扯下那片请柬。
“还有什麽事情吗?我真的很忙。没有的话麻烦哥让个路,叫我过去。”
许一封闻言,低声笑了起来:
“没有了。嫂子你应该眼熟,去了的话,要记得打个招呼啊。”
说罢,这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径自越过他离开了。
许应沉在原地站了片刻,手上把玩着那张纸片,眼神意味不明。片刻後,他把那东西随手朝垃圾桶里一丢,同样头也不回离开了。
日头慢慢西斜,宋南鸥那家夥还算有分寸,在这个他心情最烂的日子里识趣没有打搅他。
把最後一尊标本钉在墙上烘干,许应沉打车朝目的地赶去。
踏上熟悉楼层的瞬间,他动作微微一顿。
“宋南鸥回来了?”
许应沉随手拦了位阿姨悄声问道。
不是他有多了解那人,只是面前位于宋南鸥房间左手边那件间屋子居然开了。
深棕色木门虚掩着,里面悄无声息,却又在黄昏与黑夜的交界里隐隐透出一丝轮廓。
老实来说,他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麽,但那绝对是对宋南鸥很重要的东西。
因为在他居住不多的时间里,对方偶尔会在里面留宿,连卫生都亲自打扫,甚至阿姨都没有那间屋子的钥匙。
“嗯,回来有一会儿啦。”
阿姨对主人家这个沉默好说话的青年印象很好,闻言叹了口气,絮絮叨叨道:
“刚和董小姐吵完,幸亏宋先生回来了,不然这件事情不一定这麽快解决。
董小姐也是,”
毕竟不是什麽好话,说到这里,阿姨谨慎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什麽人盯着看,这才压低声音道:
“那屋子是他妈妈的房间,连我们这些打扫的人都进不去。楼上空置的屋子多了去,董小姐偏偏要用这间做婴儿房,叫锁匠给开了门,东西扔了一院子,能叫他不急麽……”
听完保姆的吐槽,许应沉点了点头,慢慢朝那间屋子走去,试探着想推开门。
“滚!”
暴戾喝止声突兀响起,没有准备的人倒真有可能被他吓一跳。
“是我。”
许应沉感受到了他语气里排山倒海的怒意,于是刻意放轻声音:
“你还好吗?灯在哪里?我看不见你,里面太黑了。”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又重新开口:
“你进来干什麽?这事和你没关系。出去吧,趁我还没想好怎麽搞事。”
宋南鸥语气嘲讽,好似不屑一顾般轻轻嗤笑着: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不是我的妻,滚吧,趁我还有理智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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