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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楠X温晁（第2页）

“上车。”他命令道，语气比这雨夜更冷硬，“除非你想明天报纸头条是‘某青年冻毙街头’。”

冰冷的雨水顺着乔楠的额发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僵立在车门旁，温晁那句“冻毙街头”像冰冷的针，刺破了他强撑的硬壳，暴露出底下摇摇欲坠的恐惧和无助。父亲在病床上痛苦喘息的模样丶催缴医药费的单据丶口袋里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币……所有冰冷的现实在这一刻兜头浇下，比雨水更令人窒息。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来压制住喉咙里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最终，那点仅存的丶支撑他逃离的力气也耗尽了。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带着一身湿冷和屈辱，重重地丶几乎是跌坐进了那豪华轿车温暖干燥的後座里。

车门在身後轻轻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嘈杂的雨声和刺骨的寒意。车厢内弥漫着一种皮革混合着洁净空气清新剂的淡香，温度适宜，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细微的送风声。巨大的反差让乔楠更加无所适从。他僵硬地缩在宽大座椅的一角，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身体却因为骤然接触温暖而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他不敢去看温晁，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脚下昂贵地毯上晕开的一小滩水渍——那是他带来的，闯入这个世界的污点印记。

车子平稳地驶向最近的私立医院。温晁坐在另一侧，没有看他，只是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没什麽表情的侧脸。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似乎是关于准备急诊通道。每一个清晰的丶带着上位者习惯性指令的字眼，都像小锤子敲在乔楠紧绷的神经上。

到了医院，一切都快得超乎想象。没有挂号的长队，没有冷漠的询问。穿着整洁制服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直接将他引向一间宽敞明亮的单人诊室。穿着熨帖白大褂的医生笑容温和，询问着症状。乔楠像个木偶，机械地回答着“低血糖”丶“疲劳过度”。

“需要做个基础检查，确认一下。”医生温和地说，递过来一张单子。

乔楠的目光落在单子最下方那个预估费用的数字上，瞳孔猛地一缩。那数字对他而言，是天文数字，是父亲几天透析的费用！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声音干涩：“不…不用了！我没事！吃点东西就好！”他慌乱地想要起身离开。

“检查要做。”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温晁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姿态闲适地靠着门框，目光平静地落在乔楠身上，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费用我会处理。”

“处理”两个字，像两记耳光，狠狠扇在乔楠脸上。他猛地擡头，撞进温晁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轻蔑，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丶居高临下的解决姿态。这比直接的羞辱更让他难堪。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摆在橱窗里丶等待付钱取走的物品。

“我说了不需要！”乔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护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只想逃离这个用金钱堆砌的牢笼。屈辱和愤怒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点燃。

他跌跌撞撞冲出诊室，冰冷的走廊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走廊尽头，一个穿着医院护工制服丶面容愁苦的中年女人正焦急地打着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李姐，求你了，再宽限几天行不行？我家老乔的药真的不能停啊……透析的钱我还在凑，我……”

女人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乔楠混乱的头脑。那是母亲的声音！她怎麽会在这里？父亲出事了？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压过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他像被钉在原地，血液都凉透了。

温晁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无助的身影。他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乔楠僵硬地站着，听着温晁用那种惯常的丶毫无波澜的语调对着电话那头下达指令：“……三楼肾内科，乔振国。预存二十万。通知王主任，用最好的方案。”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精准地钉入乔楠的耳膜，烙进他的灵魂深处。

他看见母亲那边，一个穿着西装丶像是医院管理层的人快步走过去，低声对她说了几句。母亲脸上的绝望和焦急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和随之而来的卑微感激取代。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不住地鞠躬，眼泪流了下来。

二十万……最好的方案……这些轻飘飘从温晁口中吐出的字眼，是他和母亲拼尽全力丶榨干骨髓也凑不出的天文数字，是悬在父亲头顶丶随时会落下的铡刀。现在，这把铡刀被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轻易地丶像拂去一粒灰尘般移开了。

乔楠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灭顶的丶将他彻底碾碎的无力感和……耻辱。他引以为傲的丶在底层泥泞中挣扎着保存下来的最後一点自尊，在这巨大的丶无法抗拒的“恩惠”面前，被碾得粉碎，连一点残渣都不剩。

他慢慢转过身，看向温晁。温晁也正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依旧没什麽浓烈的情绪，只有一丝极淡的丶或许可以称之为“解决了麻烦”的平静。

乔楠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硬。他想说“谢谢”，那两个字却在舌尖滚烫，几乎要灼伤他。他想说“我会还”，可拿什麽还？他卑微的薪水？他看不见未来的画稿？在温晁的世界里，这些都渺小得如同尘埃。最终，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化作了更深的死寂和一种刻骨的丶冰冷的清醒。

他什麽也没说，只是极其缓慢地丶对着温晁，深深地弯下了腰。那是一个被彻底压垮的姿态，一个无声的丶绝望的臣服。弯下的脊背，是他碎裂的自尊心在温晁脚下铺就的丶无声的祭坛。

啊啊啊不行了，凑合着看吧

主播好久没有写作话了吧……

最近都不知道说什麽……

嗯……没流量，跑路

嘶，我不是刚好写到4000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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