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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追求什麽丶憎恶什麽,而我刚巧是你憎恶的那种人。
风穿堂而来,吹起两片相似的衣角,耳鬓厮磨。
他忽然笑了。
纵使他费尽功夫和她穿一样的衣裳,他们终归不是一类人。
预言里的此生不复相见,何时会到来呢?
————
杜知津觉得应见画很不对劲。
在见过邬题之後,他虽然面上未显露,但数月的相处令她笃定,他在失落。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她难以形容,只觉得他对着一片云发呆的时候,她想变成那朵云。
变成云,变成风,变成一粒灰尘,能看到他的眼睛,而不是被他回避。
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出现。她想了想,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把它翻了出来。
上次,他穿青色纱衣的第二天,也是这样。
故作不在意,眉目间却全是湿漉漉的雨意。
她想问他,你为什麽不开心呀?如果应大夫也是剑修,那她就能用剑修的方法让他重新开心。他们可以打一架,无论输赢,必要时她也可以输给他。
但应见画不是。他喜欢看她看不懂的书,所以她也只能从书里找答案。
翻开那本一路从宛泽城带到侯府的书,第一页,她顿住了。
心上人......邬题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她说,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
邬题好像把她当成了阿墨的心上人,难道阿墨在因为这个生气吗?
她不知道。
但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像积了一层阴云。
————
申时二刻,沁云湖边。
杜知津主动提出要来,应见画无奈,只好答应。
邬题显然做足了准备,湖边不仅有他们,还有建昌侯丶侧夫人丶二公子和三小姐一行人。
看着眼前和家宴高度重合的人员,应见画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这架势......又是在湖边......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杜知津:“啊,侯夫人和小赵也到了。”
循声看去,邬题和赵终乾一左一右扶着侯夫人,似乎想来此处赏花。两拨人相遇,侧夫人等人向侯夫人行礼,离得远了,应见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
杜知津会读唇语,断断续续地替他转述:“......昨夜一事...有惊无险,侯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仙药有大用,应该多备些......听说是那位新来的墨公子救了,啊。”
“怎麽了?”她忽然顿住,他不解,问。
她:“吵起来了。小赵和他爹又吵起来了。”
应见画暗道不好,擡眼望去,建昌侯神情激动,桥上衆人果然开始推搡。好巧不巧,邬题护着侯夫人就在桥边。
“啊!”
伴随着一道凄厉的尖叫,邬题摔入湖中,侯夫人则被推到赵终乾身边,一脸慌张地喊道:“题儿!终乾,快救救题儿!”
“表哥救我!”邬题在湖里挣扎,水花越来越小,眼见就要没了声息。赵终乾不再犹豫,踩上栏杆正要往下跳,突然,一道身影跃入湖中,长臂一捞将邬题拖出水中。
邬题傻眼了。
应见画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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