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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第1页）

意乱

药效彻底发作，姜照的眼神变得迷离，双手不受控制地抓住徐炙的衣襟，用力扒拉着他的外袍，嘴里还喃喃着，“热……好热……”

徐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见她满脸潮红，眼神涣散，立刻便知不对劲。他握住她乱抓的手，声音带着急切，“阿照！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照却像是没听见，依旧挣扎着想去扯他的衣服，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徐炙又急又慌，抱起她便往内室走。

桂花糕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姜照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口炸开，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起初只是指尖发麻，渐渐地，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像隔了层水，嗡嗡作响。

药效彻底吞噬了理智，姜照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像是被扔进了火炉。徐炙的触碰带来一丝凉意，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转过身，双手死死攥住他胸前的衣襟。

“热……好热……”

她仰头看着徐炙，眼神迷离，眼底蒙着一层水汽，原本清明的目光此刻只剩下本能的渴求，“帮我……把衣服拉开……”徐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姜照的手指已经开始胡乱扒拉他的外袍。

玄色的蟒袍盘扣本就系得紧实，可她此刻力气大得惊人，指尖用力扯拽着，几颗扣子“啪嗒”落在地上，滚到角落。

“阿照，别这样！”

徐炙想握住她的手，可她却像没听见般，依旧执着地拉扯着他的衣襟，甚至踮起脚尖，试图将他的外袍往下褪。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混着药效催生的媚意，让徐炙的心跳瞬间失序。

他看着她眼底的迷乱，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身体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可看着姜照主动靠近的模样，那些年压抑的心意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防线。

姜照还在用力扒拉着，徐炙的外袍已被扯得松散，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她的手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胸膛，感受到温热的皮肤与结实的肌理，身体更软了几分，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阿照……”

徐炙的声音变得沙哑，喉结反复滚动。他再也忍不住，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後的廊柱上一按。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几乎相抵，他能清晰看到她眼底自己的倒影，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姜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可药效依旧在作祟，让她提不起反抗的力气。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徐炙，手指却不小心勾住了他中衣的系带，轻轻一扯，系带便松了开来，露出他线条分明的锁骨。“你看，你也想要的，对不对？”

徐炙的目光暗沉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麽一直推开我？”话音落下，他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俯身将她压在廊柱与自己的身体之间。他的手掌撑在她耳侧，身体的重量轻轻落在她身上，既没有让她感到压迫，又让她无法逃脱。

姜照的後背贴着冰凉的廊柱，身前却是徐炙滚烫的体温，冷热交织间，她的意识更加混乱。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徐炙……别……”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没了往日的坚定，更像是情动时的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中衣，指尖微微发颤。

徐炙看着她眼底的挣扎与沉沦，心里既心疼又燥热。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叹息：“阿照，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想要……”他的唇渐渐靠近，眼看就要贴上她的唇瓣，殿外忽然传来宫人的声音：“摄政王！太医来了！”

这声呼喊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徐炙。他猛地回过神，看着怀里眼神迷离的姜照，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差点就失控了，差点就趁人之危，毁了她。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里的燥热，松开扣着姜照手腕的手，将自己松散的外袍拢好，又脱下披风，裹在姜照身上，将她紧紧裹住，遮住她泛着潮红的脸颊。

“先带皇後回内室，我去见太医。”徐炙对赶来的宫人吩咐道，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眼底的慌乱与後怕，却怎麽也藏不住。

宫人连忙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姜照往内走，徐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乱的衣襟，心口像被什麽东西堵住，很闷。

次日清晨，小雪纷纷扬扬落下，长乐宫的庭院里积了一层薄雪。姜照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床幔，昨夜混乱的记忆渐渐回笼。她吃了沈韫送的桂花糕，浑身发热，还……扒拉了徐炙的衣服。

她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惨白。这时，宫人端着汤药走进来，轻声道：“娘娘，您醒了？太医说您是中了‘牵情引’，幸好摄政王及时发现，给您服了解药，不然可就危险了。摄政王还在偏殿等着，说想跟您聊聊。”

姜照捏着被子的手微微发颤，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徐炙走进内室时，身上还带着雪後的寒气。他看着姜照苍白的脸，眼底满是心疼，

“你感觉怎麽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韫那边，我已经让人严加看管，绝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姜照没有看他，只是声音平静地说：“摄政王，昨日之事，是我失态，还请你忘了。”

“忘了？”

徐炙皱起眉，“阿照，我们之间，难道就只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麽还要一直推开我？”

姜照终于擡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犹豫，只剩下决绝：“徐炙，我不爱你了。从前或许有过心动，可现在，我对你只有叔嫂间的敬重，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你骗人！”

徐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不敢置信，“你昨天不是这样的！若你不爱我，为什麽会对我……”

“那是因为药效！不是我本意！”

姜照用力挣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眼底满是嘲讽，“徐炙，你以为你对我是真心吗？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我好，才心心念念！若是真的得到了，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像凌寒对沈琅那样，弃我如敝履！世间男子，无一不薄情，你也不例外！”

“薄情？”

徐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口像被针扎般疼，“我护了你这麽多年，从流言蜚语到沈韫的陷害，从你父亲战去世到先帝崩逝，我哪一次不是站在你身边？我对你的心意，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是‘得不到的执念’？”

“不然呢？”

姜照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冰冷的质问，“你告诉我，你若真的得到我，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一辈子吗？你不会！你是摄政王，手握重权，往後会有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围绕在你身边，到时候，你还会记得今日的心意吗？你只会觉得我年老色衰，只会觉得我碍眼！”

她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些话，既是说给徐炙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怕自己真的沦陷，怕自己再次被辜负，徐炙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的怒意渐渐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怅然与恳求。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与她平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阿照，我知道你受过伤，知道你不信男子的情意。可我不是他们，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是一时兴起。你告诉我，我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我怎麽做，你才满意？”

姜照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轻轻一颤。可她还是闭了闭眼，摇了摇头，

“徐炙，你做什麽都没用。我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

窗外的雪还在下，将长乐宫的庭院染成一片雪白。徐炙看着姜照决绝的脸庞，知道自己再说什麽都是徒劳。他缓缓站起身，眼底满是失落，却还是轻声道，

“好，我不逼你。但我不会放弃，我会等，等你愿意相信我的那一天。”说完，他转身走出内室，脚步沉重。姜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何尝不想相信他，何尝不想拥有一份安稳的情意，可这宫墙之内，她早已没了再爱的勇气。这场雪，不仅冻住了庭院，也冻住了她那颗刚刚有些松动的心。

年後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打在长乐宫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殿内烛火摇曳，姜照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鬓边别着一支素银簪，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眼底是化不开的复杂。

她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只小巧的玉瓶，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毒酒，是她托人从宫外寻来的，只需一口，便能让人在半个时辰内无声无息地离去。

犹豫了许久，她终究还是对宫人吩咐：“去摄政王府，请摄政王即刻入宫，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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