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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淑婉前世与长乐公主几无往来,许多事情她不了解。唯独长乐公主与驸马和离这一桩因当时闹得轰轰烈烈,流言四起,她才有所耳闻。
长乐公主这位驸马名叫贺长廷,是忠义伯府的五少爷。
据前世的传言,长乐公主与贺长廷闹和离,是发现贺长廷养了一房外室,且被发现时,那外室已有身孕。
道听途说未必是事实真相。
她甚至无从确认前一世长乐公主在今日是否也曾为贺长廷所救。
因而戚淑婉不敢一口咬定当真乃传言所说那么一回事。
但长乐公主与驸马贺长廷和离却假不了。
不过忠义伯府名声在外,前世的长乐公主既然能相中贺长廷,想来有些特殊原因。戚淑婉也记得,长乐公主和离后,暗地里也有“早知两个人不般配”的说法。
这种说辞正与忠义伯府的名声有关。
若非贺长廷在贺家年轻一辈里最为出挑,只怕当初长乐公主与他的这一桩婚事根本成不了。
其实细想也有几分的奇怪。
长乐公主虽非皇后娘娘所出,但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俱爱重她,为她挑选驸马,必不可能潦草。正因忠义伯府名声在外,按理陛下与娘娘对贺长廷人品的考校会更为严苛……纵然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若非确认贺长廷与贺家其他人不同,又岂会轻易点头让他尚公主?
戚淑婉无从窥探内情。
她便也想着,今日回府后要同王爷提上一提这事才行。
“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当禀明家中父母,改日亲自登门道谢。”萧芸劫后逢生,惊魂甫定,想起该道谢时见救自己的那位公子要离开,连忙拽住对方衣袖。
她目光直直落在对方面上。
朗目疏眉、气度不凡,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京城的公子哥儿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她竟然从来不知?
萧芸有种骤然挖出宝藏的惊喜。
大抵她视线太炙热,对方只避嫌般飞快挣开萧芸手掌,拱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罢,不待萧芸再开口,大步离去。
萧芸没有在意他这样的态度,目光始终追随着他背影。
远远看他趁着其他几名男子将那匹失控的枣红大马牵制住,一个翻身上马,片刻功夫,已然将那匹大马制服,萧芸眼底愈发流露欣赏之意。直至寻不见他身影,方才意犹未尽收回视线,而后不掩兴趣,嘴角微翘吩咐穿过人群回到她身边的大宫女说:“去打听下这人是谁。”
戚淑婉把长乐公主的反应看在眼中,确认她对贺长廷生出好奇。
情不知所起,这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事情。
若无前世记忆在,戚淑婉此时亦不认得贺长廷这号人物,故而不便多言,只询问起萧芸的情况。见她发鬓歪斜,又将她拉到一旁,而后在几名婢女仆从的围簇下,帮她稍事整理仪容。
对贺长廷的好奇胜过遇险的惊吓,萧芸此时心情尚可。
她笑着说:“得那位公子相护,我不曾受伤,三嫂不必担心。”
“对了,三嫂可认得那人?”萧芸随口问道。
戚淑婉摇摇头回答:“却不知哪家公子,但他穿锦袍,不似寻常人家。”
萧芸认同说:“且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几句话的功夫,戚淑婉已经帮萧芸理好发鬓、扶正钗环首饰,萧芸又一笑,“罢了,晚些便能知晓他身份,三嫂,我们还是快些去醉仙楼用午膳吧。”
“好。”
戚淑婉应下萧芸的话,同她往醉仙楼去。
两个人到得这会儿是真饿狠了。
饭菜送上桌,戚淑婉和萧芸皆自顾自埋头用起饭,待吃得半饱,才有闲心聊上两句这一桌饭菜味道如何。
醉仙楼有评书可听。
用罢饭,两个人又一面喝茶听着评书一面等那大宫女打探消息回来。
一等半个时辰悄然溜走,被派去打探消息的大宫女终于回来了。
她向萧芸禀报说:“那位公子乃是忠义伯府的五少爷贺长廷,常年不在京中,近日才回京的。”
“忠义伯府?”
萧芸拧眉,“是那个宠妾灭妻、百无一是的忠义伯?”
“是……”大宫女应声又说,“忠义伯府这位五少爷据说十二岁便投军,至今已五年不曾回过京城了。回京之后也未住进忠义伯府,反而自己另赁个宅子住。”
戚淑婉安静听着这些话,听见“另赁个宅子住”便禁不住眉心一跳。
她忍不住想起那个传闻中的外室。
但理智告诉戚淑婉,倘若在与长乐公主成婚前贺长廷已有外室,他如何躲得过皇家的查探?
即便传闻不假,也不大可能在这么早的时候便已发生这种事情。
如是一想,反而放松心神。
无论往后会如何,目下长乐公主与贺长廷之间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
这边厢戚淑婉心思百转,那边厢萧芸听罢大宫女一番话只笑:“五年未归也不肯回忠义伯府,他与这家人的关系可见一斑。”关系得差到何种程度才会情愿不归家?足以说明他对忠义伯府多看不顺眼。
戚淑婉问:“阿芸准备亲去登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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