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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讨厌你了
井葵发完定位,将手机紧贴在胸口,下唇被咬出一排细小的齿痕,却压不住唇角漾开的笑意。
除夕之夜,南方城市没有北方的春晚喧嚣,各家灯火里藏着各自的团圆。
大哥井桁陪嫂子回娘家过年,偌大的别墅只剩她与二哥井栩丶母亲夏静兰三人。
自从父母离异後,新年这种本应热闹的日子反而更显寂寥,像缺了一角的拼图,总让人怅然若失。
电梯门无声滑开,她快步走出。
不过是接到徐夏曳一个电话,心头那块空落落的地方竟莫名踏实起来。
衣帽间的灯光下,她精心挑选着衣物。白色翻领大衣利落剪裁衬得身形纤长,内搭黑色鱼尾裙摆随着步伐摇曳,踩着双圣罗兰细高跟。
“出去一会儿。”她路过客厅时匆匆说道。
井栩从手机屏幕前擡头,目光在她盛装打扮的身影上逡巡,“这麽晚去哪儿?多久回来?”
“去干什麽?”连珠炮的追问带着兄长特有的警惕。
“二十分钟。”她已转身走向大门。
“注意安全,葵葵。”夏静兰放下杂志。
“知道。”
“超时我揪你回来!”井栩的警告被关门声截断。
寒风扑面而来,她瑟缩着抱紧双臂。
早知道就该舍弃这身风度翩翩的打扮。以前练舞时,大冬天暖气坏了她都能咬牙坚持的耐寒力,此刻竟敌不过这几步路的凛冽。
别墅区精心修剪的绿植间挂满节日彩灯,拐角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静静停驻。
车旁的男人一身黑色叠穿,皮革外套与大衣的层次感恰到好处,修身直筒裤勾勒出优越的腿型。时尚与成熟在他身上浑然天成,像是随时能在潮男与熟男间自如切换。
高跟鞋的声响惊动了徐夏曳。
他转身时,目光在她身上凝滞。
素净的脸蛋与这身性感装扮碰撞出奇异的美感,本该媚俗的穿搭在她身上竟成了纯粹与诱惑的矛盾体。
井葵走过去伸手拨弄他的三七分发型,指尖掠过他饱满的额头,“嗯,露额头才最帅。”
徐夏曳唇角微扬,目光细细描摹这张阔别半月的面容。HarryWinston的Sunflower系列在她耳垂丶颈间流转着细碎光芒。
“坏了,”他皱眉,“没换上你哥送的耳坠?”
井葵指尖轻抚耳钉,“大哥陪嫂子回娘家了。”
“那——”
她接话:“二哥在家。”
“没说你?”他问。
“他敢吗?”她挑眉。
徐夏曳低笑,转身拉开後车门取出几个包装考究的礼盒,“年货。”
“就为这个专程跑来?”她接过两个礼盒,重量令她讶异。
“嗯。”他拎起剩馀礼盒迈步,“送到门口你自己拿进去。”
“四个我都能拎。”她不服气地掂量。
“这两个重。”他示意手中的盒子。
她试了试分量,不得不承认:“确实。”
“那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挂满灯笼的林荫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礼盒的丝带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某种未宣之于口的心事。
刚走出不远,迎面撞见井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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