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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目光扫过面前地上的碎石,转身向右,走了数丈,对那文士招手:“我们到这边来。”
文士不以为意,依言而行:“你说怎样,便怎——啊!你……”
红裙身影飞扑过去,一条手臂隔开他尚未掣出佩剑的右手,整个身躯借着前扑的力道将他撞倒在地。她跪坐在他胸口下方,手掌虚虚按住他的咽喉:“我说我胜了。”
“咳咳,你……我……”那文士挣了几挣,但胸口被她的膝盖顶住,无法发力,“你……偷袭……”
向润客和兵士们纷纷大笑。狸奴旋即收手起身,後退了几步,抱着双臂笑道:“我们学的是杀人技。我们倘若像宋襄公一样,等着敌军渡过河水,布好阵势,再和他们打,那麽奚人和契丹人早就越过燕山和长城,到我们的家乡牧马了。”
“咳……咳咳。”文士从地上爬起,拍打衣上的土灰,活动周身关节,倒不觉得多麽疼痛。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松软的沙地,又望了一眼自己初时立足的那片地方,朗声笑道:“小娘子心肠真好!身手真好!佩服,佩服!你们从幽州来是送贡物入京的麽”
“是。”安禄山频频献送俘虏和贡物入京,沿途郡县无人不知,不算什麽隐秘。
“我才从幽州回来不久。那边的雪好大。”文士从地上拾起酒壶,“我姓李,行十二,名白,字太白。你唤我李十二郎罢。”
狸奴眨了眨眼,笑道:“我说了我的名,李十二郎可不能笑我。”女郎家的名字固然不能轻易说与外人,但幽州的内附蕃人衆多,边地风气又比两京宽容。范阳军中的儿郎,没有几个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姓何,行六,名叫狸奴。”
李白咽了两口唾沫,一忍再忍,终归没能忍住,拄着剑哈哈笑道:“当真有人取这样的名吗!”
时人的名中带有“奴”“婢”的并不少见,譬如文德皇後名叫“观音婢”,如今这位皇帝李隆基小名鸦奴,李白自家的儿子则叫作明月奴。
可是,狸奴……他委实不曾见过……
“有啊,我就是。”狸奴龇起牙,作出又要打人的姿势。她自幼受这名字的苦,那些叫她“何猫儿”的同伴,已经算得上十分良善了——至于径以猫儿的别号相称,唤她“不仁兽”的少年们,她只能见一个打一个,打了之後,再告诉他们:“是呀,我就是不仁!我就要打你!”
“好了好了,何六娘。”李白收了笑声,从袖中摸出一只酒盏,斟满了递给她,“好英朗的女郎!”
狸奴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我们‘虏家儿’,确是靠着‘汉儿’的笔,才记下了那些歌谣。不过,我们不论是虏是汉,都是大唐天子的臣民,不是麽”
“说得是,说得是!我们都在大唐天子的治下,开元圣文神武皇帝的治下……”李白脸上的醉意越发重了,言语渐次含混,也忘了方才问过的话:“你们……你们要渡河,是麽你们要去哪里洛阳长安”
“长安。你去过长安麽”
“长安我去过……我好多年前就去过……陛下……我辈岂是蓬蒿人,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不住吟诵,狸奴侧耳而听,却听不清他念的是什麽,只见他踉跄行到自己的坐骑前,从系在鞍上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纸卷,塞进她手里:“我……我和你投缘。我……我的诗文,送你一卷……”
“何六,走罢!”向润客叫道。河阳县令晓得他们的队伍今日渡河,方才已经命人到了对岸,守住渡口。俟他们这支队伍平安渡过,两边的渡口才会再度允准行人上桥。狸奴匆匆将那卷诗文收起,向李白笑道:“多谢你!你要去哪里”
“我在河阳访友。你走罢!结客……少年场,春风满路香。歌撩李都尉,果掷……潘河阳……你只管去长安罢!长安……好……”
在文士混乱的吟诵声里,狸奴牵着马,踏上浮桥。河面既宽,河上风浪又大,连那几名走索的艺人都略略畏怯,狸奴的步子却稳极了。
“何狸奴,本贯幽州蓟县。年十七……五尺五寸……”河阳关就设在河中间的那片小洲上。守关校尉接过过所文书,时不时擡头对比少女的容貌身量,终于在文书上画了“河阳关二月三日勘出”几字,交还狸奴:“查验无误,小娘子过关罢。到潼关时,还要查验过所,万万不可遗失。”
“好。”
黄河的南边,过了邙山就是洛阳。他们的队伍并未进入洛阳城,到了城东三十里的积润驿,便转向西南,绕城而过。
大道两侧各自散布一处处黄土台基,浅浅的春草中时而露出几截粗大的柱础,柱础间散乱堆着一层又一层的瓦片。他们脚下的官道,便是由这一大片一大片的墟莽中穿过。
“向将军,那些台基那麽高大,那麽宽阔,是什麽所在都毁掉了麽”
“是从前的洛阳城,从汉朝到元魏的洛阳城。如今都毁掉了。”
“是麽……”
狸奴加了一鞭,从废墟中纵马而过,向更远的丶长安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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