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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佩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尽量放得轻松:“家里没事儿,都挺好的。爹他知道你去了,没多说什麽。”她转移了话题,“走吧,我们先回家。”
何好点点头,心里却因明佩那一瞬间的停顿和含糊其辞的回答而掠过一丝阴霾。
她没再追问,两人沉默地穿行在熟悉的街道上,空气仿佛比站台更沉重了几分。
当她们转过熟悉的街角,远远望见那熟悉的匾额时,顾明佩挽着何好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何好只觉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骤然下沉!
药房还在原地,但门面却像是被人生生削去了一大块。
记忆中宽敞明亮的临街大柜台,如今被粗糙的木板封堵了大半,只留下一个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原本悬挂在门楣两侧丶写着药材名称和功效的醒目木牌也不见了踪影。那扇熟悉的丶曾经总是敞开的厚重木门,此刻紧闭着,门上的朱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黯淡的木头本色,显得格外颓败。
门口冷清得可怕,只有几片枯叶被寒风卷着,在台阶上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哀鸣。
顾明佩的声音带着苦涩和歉意,低低响起:“何好,对不起,刚才没跟你说实话。这段时间药房...”
何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和刺痛,轻轻拍了拍明佩的手背:“没事,我明白了。我们进去看看。”
她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轴发出干涩刺耳的“吱呀”声,在过分安静的药堂内显得格外突兀。
药堂里光线昏暗,弥漫着熟悉的丶浓郁的药草香气,但这香气此刻也仿佛凝固了,带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往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夥计,此刻只剩下一个半大的学徒,无精打采地趴在最里面的柜台上,下巴枕着手臂,几乎要睡着了。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角落里一个老妇人,正低声向阿城询问着什麽,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这份死寂。
阿城正低着头,用一把小秤仔细地称量着几味药材。
听到门响,他擡起头,眼神里满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忧色。看到是何好和顾明佩一同进来,他的眼睛骤然亮了一下。
“何小姐!二小姐!”阿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急忙放下手中的戥子,绕过柜台迎了上来。
“阿城,”何好环顾着空荡得令人心慌的店堂,眉头紧锁,“这是怎麽回事?”
顾明佩站在一旁,紧抿着嘴唇,眼圈微微发红,显然这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让她心痛难当。
阿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人的脊梁。
他引着何好和明佩走到柜台後面相对僻静的角落,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奈和愤懑:“唉!何好,你有所不知啊。你走後没多久,日本商会那帮豺狼,动作就愈发狠了!三天两头派人来‘检查’,鸡蛋里挑骨头,不是说我们的药材成色不对,就是污蔑账目不清。更可恶的是,他们到处放风,给咱们药房扣上了‘反日’丶‘不合作’的大帽子!这顶帽子一扣下来,谁还敢上门?那些老主顾,是信得过咱们顾家的药,可也怕惹祸上身啊!”
阿城的声音哽了一下,带着深深的挫败感:“有些老街坊,偷偷绕到後门来,塞个纸条,写个方子,让我们按方抓了药,他们再趁夜里没人时悄悄来取。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杯水车薪啊。”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像是要把心头的憋闷抹去,“少爷南下前跟我交了底,说这局面怕是难了,也说了他的计划:表面上咱们在天津的生意肯定要受大挫,但只要南边宁波那条新路子在,就能把咱们在天津积压的丶卖不出去的药材,想法子转运过去,在南边销掉,换回活钱儿来。道理我都懂,少爷也给我打了预防针,可是!”
阿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又立刻压下去,充满了难以接受的痛楚,“可是真亲眼看着这百年老号的门脸被糟蹋成这样,看着这冷冷清清的门庭。这心里头,还是像被剜了一刀似的!这败落的速度和模样,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何好听着,心一点点沉入冰窟。阿城的痛苦如此真实,日寇的压迫,比她想象的更为赤裸和残酷。
这不仅仅是生意上的打压,更是要彻底掐断顾家在天津的根基,从精神和经济上双重摧毁。
“那”何好的声音有些发干,她想到了苏州,“苏州那边,新开辟的宁波商路”
提到这个,阿城紧锁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一丝,像是绝望的深渊里透进了一线微光。
他警惕地看了看门口和学徒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这真是老天爷,不,是少爷留的救命稻草啊!多亏了这条南边的线!”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一点希望的火苗:“宁波那边如今是咱们的大头!虽然门面零售被那帮畜生搅黄了,可咱们库里的好药,不愁卖不掉。更重要的是”阿城的声音带着一丝隐秘的激动,“南边生意赚回来的银钱,正源源不断地汇回来。这些钱,顶住了药房的日常开销,保住了药房老夥计的饭碗,支撑着顾家上下的用度。”
何好心头猛地一震!
原来如此,表面的萧条死寂之下,顾家的血脉并未断绝,甚至还在顽强地搏动。
顾明璋远在苏州的运筹帷幄,像一条看不见的生命线,正悄然维系着天津这危如累卵的局面。
这份认知,让她冰凉的心底重新燃起一丝暖意和力量。只要这条血脉不断,顾家就还有希望。
她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因这个消息而眼睛微亮的顾明佩。
“阿城,辛苦了。这局面,维持不易。”何好郑重道。
“只要药房不倒,只要顾家的招牌还在,咱们就还能撑!”阿城挺了挺背脊,眼中闪过坚毅的光。
——
何好与顾明佩一同回到顾家,刚踏入门口,便看见顾父站在那,似乎刚从书房出来。
他背着手,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父亲。”顾明佩轻声唤道。
“顾伯父。”何好也恭敬行礼。
不过半月未见,顾父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矮了几分。他原本矍铄的精神气不见了,眼窝深陷,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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