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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将东西放好。”赵炎手上拎着一个两包看不清是什麽的纸包,他把纸包放回房里,便出来洗手。
洗了手便去吃饭了,晚上的菜色简单,但是下饭,周竹蒸了番薯米饭,吃起来甜甜的,十分软糯。
吃过饭,周竹就把那根青蔗拿出来,砍成六小根,一家人坐在堂屋里,一边烤着火盆一边嚼。
双胎第一回吃这样甜滋滋的青蔗,他们不知道吃了要吐渣,嘴巴咬了一小块,嚼着嚼着,还给吃进去了。
周竹一看,连忙说:“这青蔗渣可不能吃,嚼了甜水,得吐出来。”他咬了一口,仔细嚼尽青蔗渣,再吐到手里放进火盆烧。
青木儿也是第一回吃,他嚼了半天,觉得这蔗渣难咽,因而一直在嘴巴里嚼着,直到阿爹说了,他才知这东西要吐出来。
他把嘴里嚼到没味的蔗渣吐出来,又咬了一口,青蔗可真甜呐。
嚼着嚼着,他不知怎的想起了美夫郎,也许今日那朵绢花,也许是这样甜的滋味,让他此时回想起了美夫郎。
他想,若是美夫郎,一定会懂怎麽吃,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青蔗。
夜里青木儿拿衣裳去洗澡,赵炎把买回来的两个纸包拿给周竹。
周竹拿着翻看两下,疑惑道:“这是什麽?瞧着像药包。”
赵炎说:“店里的夥计说,这药粉能杀蜚蠊,我买了两包,辛苦阿爹明日往屋角撒一些。”
周竹一愣,瞬间意识到了什麽,他看着儿子那冷硬的面庞缓缓笑了。
这大儿子小时候调皮没个正形,长大了人冷少言,他担心过儿子不细致,却没想到大儿子看着粗野,对夫郎如此细心。
“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撒。”周竹笑说:“保准每个角落都撒满。”
“嗯,辛苦阿爹。”赵炎说。
第二日一早,周竹果真把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撒了药粉,连柴房都没放过。
青木儿不知其意,还帮着一块儿撒,撒完了,周竹才同他说这是赵炎买的药粉,为了杀蜚蠊。
青木儿捏着那一包药粉怔愣在原地,他不知此刻是何心情,却後知後觉地听到了胸口传来的鼓动。
近午时,周竹去忙活儿午饭,赵有德劈了柴搬进去烧火,青木儿和双胎闲下来,到院子外头摘芦苇草回来插到篱笆上,风一吹,漫天飞絮。
正玩着,忽然有人小跑过来,远远地便高喊:“清哥儿!”
这声儿,光听就知道是田柳。
青木儿见他抱着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欢喜雀跃地跑过来,也不知是什麽事儿让他如此高兴。
不等问,田柳就大声喊道:“猪蹄!”
青木儿顿时明了,上回说的事儿,应当是成了。
只是田柳如此大张旗鼓,倒让青木儿慌慌张张地竖起食指,压在唇上,着急地让他小声些。
田柳跑到青木儿面前,哈哈一笑:“怕甚,难不成我还能到处嚷嚷不成?”
青木儿无奈地看着他:“你现下,不就说着?”
“我又不明说,自然是听不出来的。”田柳把怀里的东西塞给青木儿,说:“上回说好的烤猪蹄。”
青木儿连忙推回去,急道:“不过几句话的事儿,玩笑罢了,怎可当真?”
“那不成,我既说了,那便是真的。”田柳瞪大了双眼,佯怒道:“难不成,你觉着我好耍人玩?”
青木儿忙说:“自然没有。”
但他即便没有买过肉,也知一只猪蹄定是要花不少钱,哪怕是在家里,也不是顿顿都有肉,这样的厚礼,他定不能收。
“可这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不花什麽钱,我铺子隔壁便是烤肉铺,给我少了不少钱。”田柳说:“再说了,这事儿我想了两年,如今成了,不得庆祝一番?”
“可丶可你不应当同你家相公庆祝麽……”青木儿说。
“那又不同。”田柳嘿嘿笑两声,往周围看了看,双胎回到院里玩去了,周围没人,他凑近青木儿,悄声说:“我猜,你还懂许多花样,不如同我多说些?”
不等青木儿回答,田柳忽地低下头,一只脚踩着一旁的石子滚了两下,低声说:“你知晓的,我不懂那些,家里也没人教,只能找你问问,当然,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青木儿怔然地看着田柳,他没想到,自小学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有助人的一日。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油纸包,低声道:“嗯,我晓得了。”
田柳一听便知他应了,登时蹦起,乐道:“烤猪蹄切好了的,直接吃就成!”
青木儿还想推辞,这时周竹从竈房出来,见他二人站在院外说话,问了一句:“田柳来了?如何不进来说话?”
田柳摆摆手说:“周小嬷,我就不进了,我给清哥儿送点吃的,他帮了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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