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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踩着灌丛先去把树砍了,砍完了丢一旁,晒个几天就拉回柴房去。
青木儿拿着镰刀割草,他从左边割起,右边是周竹,赵有德拿着铲子把扎了深根的灌丛铲起来,双胎负责在後头拣草捆草。
草尖剁碎了还能喂鸡鸭鹅呢,可不能浪费了。
忙活儿半个下午,青木儿直起腰用布巾擦了擦汗,汗液和草屑混在一起,扎得脸发痒,肩膀蹭了蹭脸。
他看着家里人个个忙得满头大汗,说道:“我去装点水过来。”
“好。”周竹割着草头都没擡。
喝了水又继续干了。
半途天转阴,没一会儿蒙蒙细雨飘下,家里的蓑衣只有两件,周竹和青木儿穿了,赵炎和赵有德顶着雨继续干。
双胎还小,淋了雨容易着凉,周竹让他们回竈房烧水,等忙完了就能洗澡。
临近傍晚,这块荒地收拾得差不多,周竹和青木儿收了东西回去做饭。
赵炎和赵有德把篱笆简单搭一下,再围着篱笆烧了一圈的驱虫驱蛇的药草,两人弄完回前院,热水也烧好了,正好可以洗澡。
赵炎午时简单冲了冲没洗头,现下正好里里外外搓一遍。
青木儿洗了野果坐在院子里吃,一边吃一边摘裤脚上的草屑,赵炎换下的衣裳沾了更多,连树枝都有。
扎进衣裳的草屑光靠搓洗没办法全部弄掉,得一点点拔出来,再泡一泡水用力拍打,才能弄干净。
等赵炎洗过,青木儿又去冲洗了一下,下午流了汗不洗洗,晚上睡觉难受。
干了一天的活儿,晚上睡觉前,赵炎拿了一瓶香膏过来仔仔细细给小夫郎的双手擦了一遍。
农家子没有几个不用干活的,一干活手就避免不了长茧子,赵炎总不能让小夫郎每日闲坐什麽也不干,只怕是他愿意这般养着,小夫郎也不会愿意。
青木儿闻了闻双手,这一瓶是兰草香。
自打他手上长过冻疮,赵炎时不时就会买几瓶香膏回来,冬天擦得勤些,开了春,他总觉得擦完了手滑腻,白天不想擦,因此只有晚上睡觉前擦一擦。
有时他晚上记不住要擦香膏,还是赵炎给他抹的,抹完了,里里外外揉按了一遍。
不仅按了手,连肩膀小腿都按了。
按完,青木儿让赵炎趴在床上,也给他按了一下。
赵炎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按痛了手指头都不见肌肉下去几分,青木儿手指按过,再曲起手肘用力揉搓。
赵炎不舍得小夫郎劳累,没一会儿便睁开眼说:“可以了。”
青木儿又揉了好几下才躺下,刚躺下,就主动钻到赵炎的怀里,双手揽着赵炎的脖子,仰头亲了一下赵炎的下巴。
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个人,青木儿大胆了些,亲了一下不够,往上挪了挪,又亲了一下。
赵炎揽着小夫郎的腰身,偏头亲了回去。
昨夜才做过,今天又干了一天的活儿,他们在被子里黏黏糊糊地亲了好一会儿,才相拥着睡了。
春雨润万物,一连下了半旬才渐渐停歇。
这日青木儿起得早,赵炎起来时他也跟着起了,两人一块儿把早饭做好,坐在屋檐下吃完早饭,赵炎去上工,而他上山摘野花去卖簪花。
好些天没有卖,他担心街市上常来的客人早就把他忘了,因此这日摘的野花不多,五个竹筒没装满,浇过水便推着去镇上。
谁料到了镇上,一开始还未有什麽人来询问,早市热闹起来後,来买的人多了很多。
一看竟然还有不少之前常来的客人。
“小哥儿,好些天没看到你来了呢。”一位娘子说道:“还以为你不做簪花了。”
青木儿手上干着活,脸上笑意满满:“前些日子家里忙,今日才出来。”
“这几日我去了别家买,都没有你做的好看,这好几日都没戴过簪花,今天你给我弄朵大的,越大越好。”娘子爽朗笑道。
青木儿笑着回道:“好,您稍等。”
人一多就显得乱,幸好中间有几位小娘子帮着排了队,後头的人一看也没好意思往前挤,自发地就排到队尾去。
青木儿一个人忙,属实慢了些,不过来买的人都能看到他忙活的模样,也不紧着催,前後排着队还聊上了。
“住我家隔壁的那米铺老板,生了个大胖儿子呢!”
“生儿子有啥好稀奇的。”
“嗐,一说生儿子不稀奇,可你们知道,先前这家米铺老板的夫郎,一直生不出娃娃,听闻是吃了什麽大补的生子药丸,吃了大半年,生了!”
青木儿闻言,立即竖起耳朵,手上做簪花的速度渐渐变慢。
“吃药丸就能生儿子了?”
“往外,是这麽说的呢。”
“哎小哥儿,怎麽不做了?”一位小娘子说道:“咋的了?做错了?”
“没,这就做。”青木儿登时回过神,他快速编了几下,忽地停下,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那娘子:“那药丸,可是真的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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