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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一声曜洋（第1页）

第十二章第一声“曜洋”

屋外只有几盏小夜灯亮着，手机的提示消息最多的还是来自许期延——无非是他臆想的那些调侃。这件事越描越黑，许清衍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四周安静的像是深夜的丛林，走廊的小窗时不时落入几缕凉风，许清衍站在这，像是这片丛林的异类。

孤独和不安逐渐占据许清衍的内心，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获得解脱。

【谢谢你的照顾，我先走了，改天再……】

许清衍打字的手停了下来，思来想去还是把後面三个字删掉了。

他走下楼梯，正打算按下发送键，身後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线暖光刺破黑暗，脚下的影子在楼梯上变得曲折修长。

许清衍顿了一下，苏曜洋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清衍哥，你醒了怎麽不告诉我一声呀？我这还有退烧药，你量过体温了吗？”

“已经好多了，谢谢。”许清衍始终保持着下楼梯的姿势。

身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清衍的心也变得更乱。

他想，不如和就苏曜洋说清楚吧。

转过身，四目相对，苏曜洋站在高一阶的楼梯上，额头贴着额头去探测他的体温。

“嗯，真的降下去了，不过还是有点烫。清衍哥，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吧。”

许清衍像座雕塑般杵在原地，刚刚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更别说，那两片薄薄的唇只相差毫厘。

许清衍喉头一滚，夜色里，他明明是个清醒者，却被苏曜洋这突然的靠近搅乱了心。

仿佛是蝴蝶被花香迷惑了心智，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後。

——

苏曜洋害怕许清衍无聊，便打开了卧室里的投影仪，随手找了部外国电影播放。

电影的声音不大，男主富有磁性的英式发音为屋内平添几分柔和的感觉。

风从指尖的缝隙穿过，自然地谱成一首乐曲。

许清衍不敢再去看向苏曜洋，眼神只能在电影画面上打转。

一只乌鸦飞过农场的电线，男主躺在金色的麦田中央，柔软厚实，绿色的瞳孔望向无际的天边，独白内心的梦想。

“清衍哥。”苏曜洋一直盯着对方沉静的侧颜，语气里多了几分痴迷：“你喜欢这部电影吗？”

“……还好，只是以前没看过，比较好奇。”

“好奇？”苏曜洋笑了，“说起来，我对清衍哥也很好奇呢。”

“嗯？”许清衍侧头。

苏曜洋抱着双腿蜷缩在床头，露出亮闪闪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和许期延一点也不一样。就比如，你的身手比他好了几倍，性格也沉稳，说话声音也好听……还有，你长得也比他好看。”

“你……”许清衍顿了半晌，道：“你好像很会屏蔽别人的缺点。”

“才不是呢！”苏曜洋辩解道：“我说不出清衍哥的缺点，那是因为清衍哥你根本没有缺点。至少……至少我没看到清衍哥你有哪里不好的。”

“所以，这算是你当时想为我挡刀的理由吗？”许清衍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木纹上渗出一圈水印。

“如果我本质上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你会不会後悔？”

苏曜洋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回答：“会。如果清衍哥真的是个坏人，我会後悔没提前看清你。但是我绝不会後悔救了一条人命，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我就不能後悔。”

许清衍哑然。

虽然同处一室，可他觉得，苏曜洋似乎变得愈发遥远。

他好像真的有股光芒，能够刺破表象，深入人心，吸引着人们想要更加地去了解他。

“你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许清衍看着苏曜洋说道。

苏曜洋耳尖一红，“哪里不一样啊？”

“你不像是一个会因为利益或者风头去争老大的人。小延是因为我没有引导好他，所以才走上了歪路，可你……我想知道具体的原因。”

苏曜洋闻言嘿嘿一笑，“其实没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啦，就是……”

他瞅了眼许清衍，不好意思地说：“清衍哥，先说好，我要是说了原因你不能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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