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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他没有理由拒绝
江迟表面上波澜不惊丶镇定自若。
可指尖却在合同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力道轻得近乎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场美梦……又或者,是怕它像泡沫一样,稍一用力,就碎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季淮会主动向他递出橄榄枝。
上一世,江迟花了整整两年,才从那家三流经纪公司的泥潭里爬出来。
那两年里,他几乎被榨干了所有价值,合同像一道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
可即便如此,当他终于挣脱束缚丶拖着满身疲惫站在季淮面前时,他仍怀着一丝近乎卑微的希冀。
借着合作的机会,他试探过,暗示过。
甚至几乎要剖开自己的心。
可季淮只是淡淡一笑,眼底的疏离像一堵无形的墙。
“凭你现在的资历,已经能开独立工作室了。”季淮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何必来我这里屈就?”
那一刻,江迟失落的想笑。
独立?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独立”,而是“在你身边”。
可这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季淮的婉拒像一把钝刀,缓慢地丶无声地割着他的心脏。
那种失落感绵延不绝,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雨,浸透了他的每一寸骨缝。
……
那段时间,江迟因为一次电影合作,和季淮的私交变得多了起来。
那部电影拍得意外漫长,却也意外地……美好。
季淮会耐心地陪他对戏,会在他卡壳时不着痕迹地引导他。
他们一起熬夜讨论剧本,一起在片场外的烧烤摊喝酒聊天。
季淮甚至主动约他去晨跑,带他去看画展,像是要把自己生活里所有的美好都分享给他一样。
江迟对季淮的仰慕也一日比一日的深重了起来。
他开始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舞团里从不缺同性相恋的例子。
江迟亲眼见到过。
却从未想过这种感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他是季淮啊。
独一无二的季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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