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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绷不住的心动（第1页）

第9章绷不住的心动

腊月初八，王府里煮了腊八粥，糯米混着红豆丶莲子丶桂圆，甜香漫了满院。黑瞎子坐在西厢房的桌边，指尖刚碰到碗沿，忽然想起什麽，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

张起灵推门进来时，就见黑瞎子正拿着勺子，慢悠悠地搅着碗里的粥，侧脸对着门口，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蒙眼的黑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过来喝粥。”黑瞎子头也没擡，声音里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和往常的警惕不同，竟多了几分熟稔的亲昵。

张起灵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李伴伴早已摆好了另一碗粥，热气腾腾，甜香扑鼻。

他刚拿起勺子，就听黑瞎子忽然说：“听说……你前几日去城外的冰湖钓鱼了？”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舀了勺粥送进嘴里，莲子的软糯混着桂圆的甜，在舌尖化开。

“冰湖滑，没摔着？”黑瞎子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指尖却在桌下悄悄蜷起——他在紧张。这些日子被张起灵“设计”了那麽多次，他也想试试，反过来撩拨一下，看这人会不会慌乱。

张起灵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擡眸看向他。黑瞎子依旧侧着脸，蒙眼的黑绸对着他的方向，看不见表情，却能从他微微绷紧的肩线看出，他在故作镇定。

“没有。”张起灵的声音很平静，却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凳子，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闻到他发间的皂角香。

黑瞎子的耳尖悄悄动了动，能“听”到张起灵靠近的动静，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强装镇定，拿起自己的碗，往张起灵面前递了递：“我这碗太烫了，你帮我吹吹？”

这话带着点刻意的依赖，甚至有些亲昵得过火。换作平时，他绝不会这样说。

张起灵看着他递过来的碗，粥的热气模糊了他蒙眼的黑绸，能看到他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他没说话，伸手接过碗，低头，轻轻吹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粥面，也拂过黑瞎子的指尖。黑瞎子能“听”到他的呼吸，平稳而专注，带着点让人安心的节奏。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舒服，像寻常人家的冬日午後，带着烟火气的暖。

张起灵吹凉了粥，递还给黑瞎子，指尖不经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微凉的触感传来，黑瞎子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故意慢了半拍，让那触碰多停留了一瞬。

“谢了。”他接过碗，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头喝粥时，嘴角悄悄扬起。

张起灵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的平静终于裂开一丝缝隙，涌上点极淡的笑意。他知道黑瞎子在撩拨他，带着点试探，带着点报复似的狡黠。

他没戳破，只是拿起勺子，慢慢喝着粥，心里却像被猫爪挠过，痒得厉害。

下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张起灵在书房整理卷宗，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带着点轻快的节奏。

黑瞎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件玄色的披风，是张起灵昨天落在西厢房的。“你的披风。”他说着，走过来，却没直接递给他，而是擡手，笨拙地想往他肩上披。

他看不见，动作有些生疏，披风的边角蹭到张起灵的脸颊，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张起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粥香，能感觉到他靠近时温热的气息，能看到他蒙眼的黑绸下，睫毛紧张地颤动着。

“我自己来。”张起灵伸手想接，却被黑瞎子躲开。

“别动。”黑瞎子的声音带着点命令的意味，却没什麽气势，反而像在撒娇，“我帮你。”

他固执地踮起脚，努力想把披风的带子系好，却因为看不见，手指总找不准位置，反而一次次碰到张起灵的脖颈。温热的指尖划过喉结，带着点痒意，像电流窜过。

张起灵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也乱了几分。他能清晰地闻到黑瞎子发间的雪气，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能看到他额前的刘海垂下来，蹭到自己的下巴。

距离太近了。

近得让他心慌，近得让他控制不住地想低头，想尝尝他嘴角是否还残留着粥的甜。

“好了。”黑瞎子终于系好了带子，松了口气，擡头时，鼻尖不小心碰到张起灵的下巴，两人都顿了一下。

黑瞎子能“听”到张起灵骤然变快的心跳，像擂鼓一样，清晰得让他耳根发烫。他忽然觉得，逗弄这个人，好像比被他“设计”更有意思。

他故意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张起灵身上，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痞气的笑：“张起灵，你心跳好快啊……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张起灵猛地按住了後颈。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感。张起灵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黑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情绪，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瞎。”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别…。”

黑瞎子的心脏猛地一缩，被他眼底的情绪吓到了，却又忍不住想再往前一步。他能“听”到张起灵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带着点隐忍的克制；能感觉到他按在自己後颈的手，滚烫得像要烧起来。

“怎麽着？”他强装镇定，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却在张起灵靠近的瞬间，彻底慌了神。

张起灵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看着他蒙眼的黑绸下，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心里的那根弦，终于绷断了。

他低下头，准确地找到了黑瞎子的唇。

很轻的一个吻，带着点试探，带着点压抑许久的渴望，像羽毛拂过心尖，却瞬间点燃了燎原的火。

黑瞎子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张起灵唇瓣的温度，柔软而温热，带着点粥的甜，还有点他身上独有的墨香。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书房里交织。

过了好一会儿，张起灵才缓缓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还没平复，黑眸里的情绪却温柔得能溺死人。

黑瞎子靠在他怀里，腿有点软，蒙眼的黑绸被泪水打湿了一小块——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时候哭了，不是难过，是慌乱，是悸动，是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丶汹涌的情绪。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是你先撩我的。”张起灵的声音带着点劫後馀生的沙哑，却带着点得逞的笑意，低头，又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黑瞎子的脸彻底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被煮熟的虾。他想推开张起灵，却浑身发软，只能任由他抱着，心里又气又慌，却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这个无赖。

他心里骂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暖融融的。书房里的卷宗还摊在桌上，墨香混着雪气，还有彼此急促的心跳，构成了一幅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张起灵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温热的身体，听着他慌乱的心跳，心里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设计，都值了。

他的瞎，终于不再只是推开他，终于也开始对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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