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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色果然误人（第2页）

阿令弯腰说道：“没呢，兵部尚书那边压着呢，穆大人一时半会离不开殷都。”

沈君屹端着茶碗沉思，捏着茶盖将茶水浮沫撇去，又问：“陛下那边什麽个意思？”

阿令恭敬答道：“我师傅说，陛下是愿意的，幽州荒僻，又接壤边境，饥民流匪遍地跑，乱啊！至今没人愿意去。”

沈君屹没再接这个话茬，盯着牧之策马扬鞭的身影看了半晌，忽然道：“景行要输了。”

果不其然，两马并排策入窄道时，牧之驱使马儿与景行的马撞在一起，景行没有防备他这一手，大惊失色，稳住马的间隙已经被牧之超了速。

牧之耀武扬威翻身下马，朝台上的沈君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阿令叹道：“大人好厉害啊，怎麽知道牧之要赢？”

沈君屹笑道：“你们都没发现，那小子骑的可是我训的马。”

阿令又是一阵夸赞。

沈君屹放下茶碗起身，对阿令说道：“帮我跟你师傅说一声，穆大人清廉正直，是栋梁之才，外派去幽州，未免太可惜了。”

阿令点头应了。

沈君屹踏步下阶，走出马场。

-

玉隐公主在金殿外的巷子堵住了穆淮清。

穆淮清身着朝服，手里拿着一摞册子。他给玉隐公主行了礼，玉隐公主要帮忙抱册子，穆淮清退後一步婉拒道：“殿下金枝玉叶，怎麽能帮微臣做这种事情，微臣谢过殿下好意。”

“我在公主府设了席面，二哥哥也会来，穆大人得空麽？”

玉隐是真的喜欢穆淮清。

那日在金殿外遥遥一见，穆淮清一身素衣，身型修长，回首时俊美的面庞，儒雅的风度，让公主平静的心湖荡起了涟漪。

身旁的贴身侍女对公主说：“那位就是穆大人，兵部尚书之子，是名冠殷都的状元郎。”

那日公主望着穆淮清离去的身影伫目良久。

穆淮清说：“微臣手头还有要事，怕是要辜负公主的好意了。”

“是二哥哥想见穆大人，让我在这等你。”玉隐搬出了二皇子，心想二皇子找你，你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二皇子若是找我，可以让二皇子来翰林院。”穆淮清始终垂眸不肯看公主，“如此还要麻烦殿下，微臣实在过意不去。”

玉隐叹息一声，被穆淮清的迂腐折腾到没有脾气，说：“你真是榆木脑袋。”

穆淮清俯身道：“殿下恕罪。”

玉隐急道：“我没说你有错啊，你请什麽罪？”

穆淮清说：“让殿下生气了，就是微臣的错。”

玉隐急的上前一步，穆淮清退後一步，玉隐再上前一步，穆淮清再退後一步。

玉隐怒了：“穆明亭！你什麽意思？”

穆淮清直接下跪：“微臣错了，请殿下责罚。”

玉隐气得扶额，宫女见此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玉隐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淮清，想上前把他从地上搀起来，穆淮清连忙双掌落地，“殿下万万不可，微臣受不起！”

玉隐气的跺脚，带着人气呼呼地走了。

穆淮清松了一口气，站直身体，拍了拍膝盖的灰尘。

“穆大人真是好福气。”沈君屹看完好戏，从转角冒出来。

穆淮清瞥了他一眼，“沈大人这麽有闲情逸致，竟然有空在这里看戏。”

“当真是好戏。”沈君屹扬着笑脸看着他，“公主殿下金枝玉叶，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故意气殿下，穆大人不怕殿下跟陛下告状麽？”

穆淮清看着他笑，“既然如此，这福气给你沈二要不要？”

按照朝堂的制度，做了驸马爷，就再不能入仕。往後馀生，虽可享荣华富贵，却只能做深院闲人。

这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趋之若鹜的。

“我倒是想要…”沈君屹挨到穆淮清身侧，“公主殿下未必肯啊，我这种粗鲁武将，哪里能和穆大人一样入得了公主的眼。”

还未入夏，空气中已经有了燥热，穆淮清沿着宫檐往上眺，傍晚的落霞漫过锃亮的瓦檐跃到两人身上。

穆淮清侧目看向沈君屹，“二公子何必妄自菲薄，二公子如此钻营，将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明明话里话外全是揶揄，沈君屹看着眼前这张脸就是生不了气。

心道美色果然误人。

沈君屹在昏光中爽然笑道：“那借你吉言，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二公子不会忘记你。”

穆淮清手上拿着册子颔首道：“我先谢过二公子。”

两人往宫巷深处走去，如此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到了分叉口，穆淮清往右，沈君屹往左，没有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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