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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负罪行（第2页）

可云舒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抗拒，反而与他一同沉沦。

牧之很想问一个问题，却又怕听到不愿听的答案，终是咽了回去。

两人并肩躺着，手臂相贴，恍如那夜肌肤相亲的温度。

“你…有话要说？”云舒讨厌这种欲言又止的气氛，像极了生离死别。

牧之摇摇头，重新望向星空：“今晚的星星真美啊。”

云舒“嗯”了一声，语气里藏着说不清的落寞。

远处传来沈君屹的呼唤。

牧之起身，居高临下地凝视云舒。

如此这般凝视了一会儿，忽然俯身，在那张俊脸上轻轻一吻。

云舒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牧之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转身逃也似地跑了。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云舒才回过神来。

指尖轻触被吻过的地方，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

牧之从临时搭建的竈台里抽出柴火，火星四溅。“主子，又给穆大人熬粥呢？”

沈君屹头也不擡地“嗯”了一声，揭开锅盖的瞬间，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牧之忍不住凑近猛吸一口气：“嚯！这也太香了！主子您往里头搁什麽好东西了？”

修长的手指握着木勺，沈君屹仔细地将粥盛入青瓷盅里：“野山菌丶时令野菜丶精肉…”

每说一样食材，牧之的喉结就滚动一下。

那些菌子是沈君屹亲自上山采的，野菜也是方才现挖的，讲究的就是个新鲜应季。

原本因战事而食欲全无的牧之，此刻闻着这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作响。

他舔着脸凑上前："主子…我也想吃…”

话音未落，沈君屹擡腿就是一脚：“饿了就啃干粮去！”

“您这也太偏心了！”牧之捂着屁股哀嚎，“穆大人一个人也吃不完这许多，分我一口怎麽了？”

沈君屹充耳不闻，端着粥盅径自进了帐篷。

帐内，穆淮清正伏案疾书，早听到外边牧之的嚎叫，，笑着问：“怎麽不分些给牧之？”

“穆大人说笑了。”沈君屹将粥盅放在案几上，顺手抽走穆淮清面前的地图，“这个要那个也要，到时候全军都来找我要粥，我这侯爷也不用当了，改行当夥夫得了。”

穆淮清被这话逗得莞尔，低头看向粥盅时不由一怔。

晶莹的米粒间点缀着各色食材，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原本是想让你分心…”穆淮清接过沈君屹递来的粥碗，“现在倒是真饿了。”

两人就着灯火用膳。

穆淮清用勺子轻轻搅动：“放了这麽多料…”

“明日我不走了。”沈君屹突然道，“这种时候，我绝不会离开你。”

穆淮清执勺的手微微一顿。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深不见底的暗涌。

“可我想让你走。”他放下碗，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管摄政王如何想，这一战我都非打不可。我与苏日图格…注定要有这一战。”

沈君屹蹙眉：“什麽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在的位置。”穆淮清凝视着粥面上升腾的热气，“沈临风该北上，而我…必须在这里与岱青做个了断。若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有今日的苏日图格。”

烛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我能成就他，就能再击败他。”

沈君屹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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