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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第2页）

一顿饭下来宋随排骨没吃几口，宋静给他夹的茄子倒是都吃上了，一直坐到夫妻两人都吃饱了，他才离席。

晚上宋随从梦中惊醒，他又梦到了那间舞蹈室，在梦里他的眼睛没有被黑布遮住，覆在他上方的那人眉眼像极了杨元齐。

夜深人静，房间漆黑，床头的小夜灯不知什麽时候坏了，宋随喘着粗气只觉胃里一阵翻涌，他翻身下床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晚饭吃的那点早已消化完，吐到最後只剩酸水。

第二天一早宋随就出了门，他找了个短促的活，临近过年超市正搞促销缺人，一天一百，日结。

宋静听他要去超市干活，开始是拒绝的，但看他如此坚决，终究还是没拗过他，让他去了，只说年三十让他陪自己去庙里上香。

短促这个活不难也不累，早上七点半上班下午六点下班，中间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工作时间就站那穿着小红马甲卖花生油，有时候跟着老员工去仓库搬搬货。超市不包吃也不包住，宋随早上中午都在外面买着吃，三个包子能顶一天，下午回到家随便喝两口汤就回卧室藏着了，没什麽事基本不出屋。

三天，宋随赚了300块钱。

大年三十当天，宋随上午跟着宋静去庙里上了香，下午跟杨元齐贴好了对联。

晚上八点半，宋随缩在床上抱着电脑看联欢晚会，宋静和杨元齐跟几个邻居在客厅里打麻将。手边的手机不断弹出新消息，是来自列表好友们的各种群发祝福，一年都没联系过的人都会在这天晚上挨个跳出来。

宋随目光落在和南山的对话框上，距离某人说去吃饭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窗外有烟花在空中绽开，手机嗡嗡响了两下，宋随循着声音看过去，屏幕上方赫然出现了“南山”两个大字。

“下楼宋随，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该怎麽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宋随只觉得心脏好像都漏停了一拍，随後在听到对方那边传来的鞭炮声後又重新剧烈地如擂鼓般震动起来。

电话那头的南山还在叮嘱他记得要穿暖和点，但他好似什麽都听不到了。匆匆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边往外跑边往身上套，宋静看他急急呼呼的样子问他去哪，他随口丢下一句去看烟花就跑下了楼。

宋随活了十八年，从未有这刻般，如此迫切急切地想见到一个人。

外面的人都想往家赶，只有他想跑出去。

不断升腾的烟花在他身後炸开，冷冽的寒风刮过他的脸颊，没穿袜子的脚趾渐渐被冻得发疼，不过他没停下，直到看见了南山。

熟悉的身影靠在一辆黑色SUV前，南山里面穿了件连帽卫衣外面套着夹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玩手机，肩宽腿长地往那一站，看上去又酷又拽。

宋随不跑了，因为他被迎面跑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南山抱得太紧了，紧到宋随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不过就这样他还是没舍得放，头埋在南山颈窝闻到那股熟悉的木质淡香，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就这样吧，他想。不管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有多难就这样慢慢走下去吧，两个人相互陪着应该也不会孤单。

抱了好一会儿南山才放开宋随，时隔四五天没见，南山一开口就先唠叨他，一边唠叨一边弯腰把他没来得及拉上的外套拉链拉好：“不是跟你说了穿得暖和点吗，怎麽拉链也没拉，就这样开着跑出来感冒了怎麽办？袜子也没穿，脚後跟都冻红了。你说你这麽着急干什麽，难道是……很想我了？”

“啊？怎麽不说话，是不是太想见到哥了所以就不顾一切地冲下来了？”

南山嬉笑着脸凑在宋随面前晃了两下，样子很是欠揍。宋随弯着眼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勾着他领口的卫衣绳子往车那里走。

南山乐意被他勾着，颠颠地在後面跟着他，宋随打开後门坐进去，轻扯了扯手里的细绳，南山站在门外笑嘻嘻的没紧跟着进去，问他干嘛。

“快点，很冷。”宋随催促他。

南山擡脚坐进去，砰一声关上车门，喧闹寒冷统统被关在门外，他一回头，嘴唇触到了一阵微凉。

宋随有些笨拙地舔舐着他的两片薄唇，牙齿叼着南山下唇不得章法的轻磨，南山被他略显急切又生涩的动作惹得轻笑了声，他掐着宋随的腰微微退开一点笑着揶揄：“还说不想我呢，口是心非。”

南山不再满意这浅尝辄止的吻，他想要的更多。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没有开灯，不远处有车经过，亮光一闪即逝，宋随被南山压在後座，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敏感点被人含进嘴里，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巴掌大的地方躲无可躲反而更往人怀里钻了钻。

宋随嘴唇红红的，为冷白的一张脸上添了抹血色，他手臂勾着南山的脖子平复着呼吸问：“你怎麽来了？”

南山放过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抵在脑後的手掌下移握住他一截脆弱的脖颈，另一只手扶在他脸侧，拇指在宋随脸上爱惜般轻轻来回拂拭了两下。即使处在黑暗中，宋随的眸子也亮得惊人，南山爱死了这双眼睛，骨子里极强的占有欲在此刻得到满足，他盼时间就停在这刻，他想要宋随的眼里只有自己。

正如他所愿，这双好看的眼睛里除了他外再没有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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