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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我来大喝一声:“阿水!莫怕!”
谢止醉:“……”
解释了好半晌,叶我来的剑还架在谢止醉的脖颈上,最後才半信半疑地收回长剑。
宁恨水拄着叶我来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拐杖,其实他能视物,只是看不大清。
无奈叶我来无论如何都要把拐杖塞他手里。
他也不可能说自己中的是毒,只说为了破阵遭到了反噬。
“不过话说回来,”宁恨水问,“是雾散了吗?”
叶我来摸摸後脖,“我不知怎的昏迷了过去。”
宁恨水无辜地眨眨眼,“哦……然後呢。”
“再醒来时,村长丶倩娘,还有那些村屋像是凭空消失了。你二位也不在,我便出门来寻你们了,一路寻来,便看到了这座佛祠。再然後,便看到……”
叶我来顿住,狐疑的目光又在谢止醉的脸上来回地扫。
“……”谢止醉。
堂上供着的那尊被烧去半边脸的佛,神情悲悯,这佛垂眸,静静凝视着祠堂里的人。
宁恨水似有所觉地回头望去。
依稀只能看到佛像轮廓。
看来得抽空提前回趟三十三重天查查才行,他挠挠下巴,不过提前发病这事怎麽跟柳梦息解释才不会让人气急败坏。
要是撂担子不干了怎麽办……宁恨水沉思。
“还不走?”谢止醉没好气地回头看来,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在想什麽东西?”
宁恨水摇头,认真道:“我在想人。”
谢止醉:“……人?”
“我在想要怎麽哄一个易怒的人。”
“……哄?”谢止醉脸色奇怪。
哄谁?还有能让宁恨水哄的人?
叶我来拿着通讯玉牌在门口给他师尊传讯,见两人不出来,出声问了一遍。
宁恨水也没打算为谢止醉解疑,在储物袋里抽出条白绫覆在眼前,支着拐杖就往外走。
思来想去,他总觉得柳梦息应该不至于逼一个瞎子去干活。
谢止醉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看着宁恨水越走越远的背影,咬牙跟了上去。
外头的雾已经散了,金灿灿的日光落在林间,还有鸣啼的飞鸟掠过。
几人走在草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里早已不见干旱,幻境里的事,大抵是好多年前了。
也不见村落和菌人。
宁恨水抿嘴,菌人的事也得查,得趁着那些名门正派来人前查清楚。
驴车停在官道上,灰驴嘴里嚼着草,一只蹄子在草地上撅着。
不多时,驴车跑起来,哒哒作响。
他们离不周山越来越近了。
“阿水的伤已同我师尊传讯,届时你们可同我一道回山门。”
叶我来在前面驾着驴车,“恰巧赶上不周山招收弟子,想来山上会比往日热闹许多。”
宁恨水自然没有异议,点头应是。
再看谢止醉,这人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一路。
想了想,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只钱袋子,擡手扔进谢止醉怀里。
“山下有集市,把你这身灰不拉几的换了。”
谢止醉点了下头,还想说点什麽,就听见宁恨水又补充一句:
“不用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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