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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我说什麽了?
阿簪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陆千山进来了,自己悄声地就退下了,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才一转身就迎面撞上了常安,她惊呼一声,埋怨道:“吓死我了,姑爷怎麽回事?”
常安往身後一瞥,身後什麽人都没有,说道:“别提了,那俩姑娘侯爷都没正看一眼,让我给请出去了。”
阿簪听後回头看了一眼书房,担忧道:“我看侯爷气得不轻,两人不至于吵起来吧?”
常安倒是一脸满不在意,一阵冷风吹过有些冷,他揣上了手,说道:“阿簪姐姐,这咱就不用操心了,长公主和侯爷可是夫妻俩啊,这夫妻啊,得多吵吵才能恩爱呢。”
阿簪觉得常安说得确实有理,他说得倒也含糊,只说夫妻常有矛盾才是恩爱,却没说後面的,像姑爷和长公主这般和睦,日子短到没什麽,日子长了就不正常了。
夫妻俩一直就这麽淡淡的多半就是有一方不爱才造成的,但阿簪不知道两人成婚的渊源,故而就猜测大抵是因为两人不常见面才造成的。
一想到这,她也就没准备在待着,一回头看向了常安。
见她有意要走了,他扬头看了看小厨房的方向,说道:“这两天天冷了,我让小厨房备着热茶汤呢,长公主不是老头疼吗?喝点热乎的不至于难受,阿簪姐姐在长公主身边辛苦,想喝了也直接去小厨房拿就是,管够。”
直至两人离去,房间内都没有传来什麽争吵声,但谢昭和属实是被陆千山这一下吓到了,本身就因为嫁妆一事而头疼,眼下更是难受得不想说话。
她沉声问道:“夫君怎麽了?”
“哪有你这样往夫君床上送人的?谢昭和,你真当我是夫君吗?”
陆千山很少直接称呼她的姓名,上一次是两人初次在学堂见面时,还有一次就是这次。她不知道陆千山抽了什麽风,归京没多久就不得安生。
谢昭和开口道:“你不是想给陆家留後——”
“我是想要我们的孩子。”还不待谢昭和的话音落下,陆千山打断了她,说道:“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我吗?”惊异于丈夫的这般直言,谢昭和愣了一下,随後垂眸笑了一下,依旧淡淡地说道:“陆大帅是忘了在学堂上说过什麽?”
面对谢昭和对他称呼的突然改变,他听着觉得很不舒服,随後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我说了什麽?”
一擡眼却看见谢昭和正直直地盯着他,一双上调的瑞凤眼带着些压迫感,那一瞬间,和陆家被灭门那一晚一模一样的神情,似乎在提醒着陆千上想起两人的往事。
陆家被满门抄斩以後,陆千山被关押在锦衣卫昭狱,他不清楚为什麽见不到兄长,那个他自小崇拜的人,居然选择和宁王造反,最後葬送了陆家几代的骁勇侯爵位。
锦衣卫的昭狱暗不见光,衬得里面的人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他不知道日子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有人把他带出斩首。
他听狱卒说,朝廷中有一个叫褚休的,父亲也是宁王府的官员,本应当和他一样的下场,但天家怜惜有才之人,施以宫刑,免去死罪。
陆千山自认为没有褚休那般才能,他几乎认定了自己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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