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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然错过了,”祁长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今年的花怕是开不好了,明年……”
说着话,不知是谁先靠近了谁,祁长渊抱住她,轻叹。
罢了。
她是女子,又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思虑多些也正常。反正他也认定是她,无论她需要多少时间,都可以等。
早在去年的那个夏日里,他的眼中就只有她一人了。
-
阿姝跟在姜馥莹身後,看她用饭时没什麽胃口,还多劝了几句。
二人相熟了许多,姜馥莹将她当小妹,她也自来熟地叫阿姐,用她的话说,姜馥莹让她想起了自家姐姐。
哪怕她们根本不像,但对她的心却是一样的。
姜馥莹有些没胃口,阿姝记下了,等到陪她上了马车,坐在车前对祁大人道:“娘子今晨没用多少,药喝了两碗,一碗是咱们的人开的,还有一碗是昨日去了趟存仁堂,那里的郑掌柜把过脉为娘子调理身体的。两碗药都苦的很,只怕娘子也是因此没有胃口。”
祁长渊上车时才知晓她昨日去存仁堂,除了那些草药,竟还带了调养的药回来。
他看了眉头微皱的姜馥莹一眼,低声吩咐:“可有看过是什麽药?药方可带回来让人瞧过,若有相冲……”
阿姝道:“姜娘子亲自看过,应当没有问题。”
姜馥莹看药方的本事祁长渊还是知晓,她不是会拿自己身子开玩笑的人。保险起见,他还是道:“过会儿你去存仁堂,将药方誊写一份。身体为重。”
阿姝称是。
祁长渊上了车,姜馥莹靠在车壁上,两大碗苦药确实很占肚子,让她喝得有些恶心。可这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药还是什麽,直到祁长渊靠近,嗅到了他身上干净冷冽的气息。
心中的焦躁忽地安静下来。
她闭上双眼,连话也没说。直到马车停下,她才睁开眼,对上了一直看着她睡颜的人的视线。
脸忽地一红。
“……你不会就一直这麽看着我吧?”
祁长渊笑着揉她的头发。
“看你头发都睡歪了,很可爱。”
姜馥莹抱着脑袋,发丝果真有几分乱。任由祁长渊将其揉乱,又帮她梳理整齐。
二人在马车上整理好衣衫,这才下车。
姜馥莹习惯性想要跳下马车,不知想到了什麽,掀开车帘时顿了顿,将手递给了惯常伸出手护住她的男人。
这下意外的倒是祁长渊了。
他见过许多次她如一只倔强活泼的小鸟一般跳下马车,发丝与裙角会在她落地的时候轻轻扬起,又转瞬落下,带着明媚的生命力。
可她向他伸出手,笑意盈盈,催促道:“扶我呀。”
祁长渊唇角上扬,牵住了她。
两人都稳稳落地,姜馥莹笑着看他,拂袖整理裙摆。
姜馥莹独身进了院落。
徐府如今还被封着,其中家産也需得被清点,具体有多少要上缴国库还尚未定论。
徐清越被安置在城东的一个小院,离她近来所住的地方很有些距离。
祁长渊在院外候着她。
有了最初的教训,祁长渊也不敢让姜馥莹再单独见他了。他靠在院外,沉沉看着脚前的那片地面。
几乎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并非蓄意偷听,她既然要见徐清越,又特意独身前往,他便没有不尊重她意愿的道理。只是院落不大,不过一个人二进的院子,三两居室,这样狭小的空间,他们自来耳明目聪,想不听见都难。
……
姜馥莹看到徐清越的时候,他站在门口,手中已然换成了另一把她只见过一两回的,代表着徐家家主威仪的手杖。
那把曾经在徐家大老爷手上见过的手杖,最终还是到了他的手上。
姜馥莹的眸色沉了几分,心中自是慨叹万千。
除此见到徐清越的时候,她是如何也想象不到如今结局。
徐清越比那时多了几分冷与独。当初的他虽然寂寥,可多得是惹人怜惜的润,让人不得不为这个双腿残废的郎君感到惋惜。如今这些气质一扫而净,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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