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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懒得继续听贺言远道歉,即使已经休息了多半天,熬夜和重伤吐血的後遗症还是不容小觑,需要卧床休息几天。
“我左右不过是师兄花钱雇来打工的一个小喽啰,师兄要怎样对待我全凭自己心意便好。”
当然,边歇语并不是在说气话,站在她的利益角度衡量,这才是她与贺言远相处的安全距离。
她想起自己扔在风华酒楼的两位男性,岔开话题道:“那两个人最後怎麽处理了?”
“溱洧把他们从风华酒楼中驱逐了,大概以後也很难找得到类似的活儿,大概这辈子只能踏踏实实在地里务农为生了。”
边歇语闭上了眼睛,然後下了逐客令:“真是一个好消息,异化的事我们改日再议,我累了。”
贺言远起身,把门轻轻地关上,後背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溱洧穿着一身灰色挑丝双窠云雁装,正打算敲门时被贺言远拦下了。
溱洧用眼睛瞪他:“怎麽,你在人家那儿吃瘪了,还不准我过去看看她恢复地怎麽样了?”
“我没有”,贺言远叹了口气,“她已经睡了。”
“倒是我来的不巧了,那我先走了。”
一枚红玉玉佩就挂在溱洧的腰间,随着她的走动轻微地晃动,在一衆灰色中显得格外亮眼,可溱洧平时并不喜欢颜色鲜亮的饰品,贺言远并不打算多问。
“在我走之前,我问你:你真的考虑清楚好了?”溱洧问贺言远,“一定要实施我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吗?”
“怎麽,你动摇了?”
贺言远不再吊儿郎当地靠着墙,他站直身体,很随意地拍了两下蹭到衣服上的灰尘。
溱洧并不在意贺言远的打探:“你才是不要後悔。”
泛着蓝光的双手剑剑鞘周围弥漫着的一丝淡淡的黑雾,贺言远不知道用了什麽障眼法,那剑又变回往常的冰蓝色。
“如果我现在後悔了,会死的。”
溱洧面无表情地笑了笑,身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处:“那你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和我一样。”
第二天,边歇语的胳膊就已经能自主活动了,不过还是有些酸痛。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祈一直在空间里沉睡,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太累的原因,边歇语也叫不醒它,只能任由它继续躺在边歇语给它做的简陋猫窝里。
今天贺言远也来了,顺便还给她带来了早膳。
“今天是朱嫂给你做的”,他一层一层地打开食盒,拿出了里面的点心和粥,“她这几天没看到你,应该很担心。”
“我知道了”,边歇语自己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大米粥送进嘴里,朱嫂还专门加了白糖,吃起来很甜丶很好吃。
她突然想起朱嫂说话时的样子:“我家那孩子小时候总是生病,小孩子一生病就不爱吃饭,说吃什麽嘴里都觉得苦,我就会给她煮一碗加了糖的大米粥……”
她小时候生病应该也喝过妈妈做的加过糖的粥来着。
“哇,好烫!”
贺言远带了点无语的神态看着她,把装着水果的盘子往前推了推:“你喝这麽快做什麽?”
边歇语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什麽,只是转移话题:“园林的异化还有出现过吗?”
贺言远摇了摇头。
“你觉不觉得,园林里的异化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她盯着贺言远的眼睛,希望从里面找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或者不自在,她甚至一直在留意贺言远的微动作。
因为在小说剧情里,风华酒楼是第一处被异化後精神失常的贺言远毁掉的地方;所以,最早接触过园林里的异化,并且把异化引入园林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贺言远。
可她没有发现破绽:贺言远的肩颈线条依旧像问出问题前一样放松,没有一点紧绷的迹象;他手上拿出餐盘摆放到桌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就连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
边歇语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也清楚贺言远怎样也和她没有关系,不是他就好。
那在风华酒楼里制造异化的,应该另有其人。
“你不吃吗?”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餐盘里拿出一个贵妃红塞进嘴里,边歇语看着那个不知道是什麽口味的红酥被贺言远吃掉,想象自己当时没吃过,只能听着朱嫂介绍的点心究竟是什麽口味。
“师兄,麻烦你有点师兄的样子。”她学着当时新生大会上,贺言远提醒她那样提醒对方。
“怎麽了”,贺言远拿起一个松子百合酥送到边歇语嘴边,“我可还记得师妹当时是怎麽对待受伤的我的,相比起来我还是多少有手下留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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