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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掩着面,不时发出阵阵讥讽的笑。任母也从满脸的欣喜变得不安起来,唯恐他们在路上出什麽意外。
彼时正门砰砰作响,家丁们忙追上去敞开,绘光听见动静叫着任母一同去了前院,侧室们闻声,也都去凑了热闹。
推开门,灯光映照,任容楹的脸显现了出来,她的面上挂着几分倦意,长长的睫翼上缀满了冰晶。
一看到小姐,绘光就亲切的扑了上来。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任母也从人群中走来,刚想问询晚归的缘故,就见小厮手提的灯上移,程眙正坐在马上,气宇轩昂,英姿飒爽。
“你是,程家那孩子吧?”
言毕,任府上下的佣人和侧室都对程眙齐声行礼。慰远大将军的名号京城中只此一人。
“伯母好,我在汀牙山上偶遇任姑娘,她的马丢了,晚生替她寻回,费了些许时间。”
说着,他牵来那匹白马,绘光看到那匹跑丢的白马,惊的说不出话。
居然真的找到了!
下人们把马牵回,任母想要留客,但被程眙委婉拒绝。任母也是识趣的人,也不强留,两家就此别过,任容楹也回了府邸。
大门刚掩上,任母就悠悠道:“幸得今日你爹不在,倘若他要知道你这个点回来,非要让你跪在祠堂里。”
任容楹扬起嘴角,她知道母亲说的是气话,穿越来三年,任父一次都没罚过她。
绘光也接过小姐手中的药囊,拿起时的重量又让她惊了几分。
“小姐…这是…”
任容楹不语,给了她一个懂得自懂的表情。
三人就这麽走在前方,後面那些姨娘们见过程眙的风度,都不由酸言酸语了起来。
“要我说还得是大夫人的女儿厉害,这般懂得勾男人心魄,这麽晚了也愿意找马愿意送人,不像我们啊,就没这麽好的福气了。”
“难为了,谁知道有没有使出什麽浑身解数。”
几人在那痴痴作笑,音量不大不小,恰好传进了任容楹的耳中。任母素日不愿与她们计较,也助长了她们的气焰。
任母能忍,任容楹不能忍。
“别以为我没听见,父亲不在,这府里还轮的到你们编排,谁敢再说,我就绞了谁的舌头。”
这招果然奏效,几人闭了嘴,悻悻然的离场。
任容楹知道她们平时没少多言,因此毫不留情,任母这次没做阻拦,她权当母亲也默认了。
告别母亲後,任容楹也回屋做了歇息。
绘光则将药囊的所有名芹叶取了出来,一一放在院落里晾干,一数还要多出许多,难为程将军用心,竟采集了这样多。
她刚想进屋禀报,就见小姐睡下了。
连衣都没更,她就那般静静地躺在榻上,劳累了一天,终还是达成了目标。
任容楹睡的很沉很香,绘光也不忍叫醒她,便枕在了榻上,候着明日小姐的呼唤。
复日,绘光却是被任容楹叫醒的。
“嗯…”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面前一缕青色的影子,视线清晰了起来…
“小姐!小姐!对不起小姐!”
绘光满脸的惊慌,倏地就要跪下求情。
做奴才的没有给主子请安,也没为主子梳洗,这可是大忌讳。
任容楹蹙起眉,将她从地上扶起。
“这是做什麽?我不是说了,咱们没有尊卑之分,没叫我起来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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