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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沈楼主本能的继续往楼下走,闻言,微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的白宣药方,恍然的点了点头:“哦。”
他就说嘛。
就大师兄以前在毒医谷里,埋头苦学,一身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怎麽可能会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呢!
肯定是事出有因,才顺势在住了在榆姑娘的玉清院里嘛!
一行人走到平层,外层的八面曲风戏台被早早搭起,几位舞着水袖的画着脸谱角儿在後台咿呀的唱着,曲调呦婉,榆柳听不出唱的什麽词,只是第一次在这个视角俯瞰戏台,觉得有几分新奇。
沈楼主显然是对此见怪不怪了,无趣的随意扫了一眼,看向榆柳,问道:“苏姑娘,是即中毒,又过敏了吗?”
“嗯?”
榆柳侧头望去,却发现云鹤似乎是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她看向沈楼主的视线。
不过榆柳原本也无所谓自己究竟看不看得见沈楼主的表情,她只是觉得沈楼主说的好像她即中毒,又过敏,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只解释道:“玉清院之前有些点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小心吃入了口,还好有云公子伴我左右,及时告知了我中毒的事情,其实也没什麽大碍的,不必担心我。”
“不过……”榆柳说着顿了顿,视线微偏馀光看向云鹤,缓缓道,“我似乎,没有过敏症吧?”
榆柳看似是在回答沈楼主的问题,实则也是再借机问云鹤。
她能肯定,云鹤先写下的解毒药方,必定是为她解玉梅之前给她下的分神散之毒。
至于,後来又写下的一副镇定过敏的药方嘛……
榆柳也很好奇,云鹤写这一幅到底是为给谁准备的。
云鹤日夜待在在她的玉清院里,能接触到的人,除她之外,也就只有玉梅丶芳月和江景墨了。
不过,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榆柳思及至此,眉头猛然蹙起,一双雾气腾腾的眼带着点担忧的专注看向云鹤,她微微朝云鹤身边走进的一小步,用绣帕掩了嘴,悄声询问道:“莫非,是你……过敏了吗?”
云鹤的眉骨,随着姑娘语气的停顿,而缓慢的扬了一下,偏过头望着榆柳,学着姑娘的语调也悄声回问道:“……怎麽会这麽问?”
“自然是担心你呀。”榆柳觉得,不论云鹤是什麽身份,早日将她拉入自己这边也是好的。
于是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轻声说,“之前你不是摘了飞杨絮吗?听说那个有可能会引起过敏症,所以就……?”
“嗯?”云鹤似乎是短促的轻笑了一声,转过身,视线一点点的下移,垂落在榆柳拈起手帕的右手上,忽然弯下腰,向榆柳靠近了一点,他弯了弯眼眸,反问道,“榆姑娘,你担心我,怎麽不担心你自己呢?”
八面曲风戏台上早起开场,水袖长枪带着婉转的唱腔台下两人站在高台之上的隐密之处,说话间,云鹤带着点馀温气息,缓缓洒落在榆柳执起绣帕的手背上。
大概是浸透着草药香的缘故,气息在手背肌肤上散开的时候,榆柳竟然觉得有点清凉的苏爽。
手腕一转。
指尖攥住的绣帕垂直的飘荡在空中。
榆柳这才发现,自己曾经白皙如玉瓷般的肌肤,不知道在何时,指缝间悄然攀爬上了一道浅粉的印记。
——是飞杨絮落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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