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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念猛地瞪大眼,就见封烈慢悠悠从茶室中走出,仍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爸,这可是你说得啊,千万别反悔。以後我的事,你都不能再插手。”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还不是你太胡闹!看看人家裴瑾,哪里需要家里人操心?你们还是朋友呢,就不能向他学学?”
“得,得,得,又来了!我早说过,裴瑾是裴瑾,我是我,你别总把我们放一起比较!你要是那麽喜欢他,您就认他当你儿子,我也没有意见!”
“你……你……”
封烈嘴尖牙利,将封啓宁气了个仰倒。
父子两个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句嘴,没人注意温念,也没人在意她的绝望。
温念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很快就流了满脸。
她颤抖着身体猛地挣扎起来。
绝育?什麽叫绝育!
这个词在她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多可怕啊,无论怎麽看,这个词语都不像对人,更像是对猫猫狗狗一样的宠物。
所以,在封烈的眼里,她也是个宠物?一个没有任何思想,没有尊严的附属品……
她早该知道的!
可为什麽心脏还是这样痛?
温念摇着头,泪水一滴滴染湿衣襟,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她以为是救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深渊。
温念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在这群高高在上的权贵中,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无论是齐天娇,还是桑桑,或是封烈,都没有什麽不同。
温念挣扎着,被两个黑衣男向门外拖去,即将出门的瞬间,她张口叫了封烈的名字。
男人本就心烦,听到声音有些惊讶的转过头,似乎不明白她为什麽又哭了,眉头皱得更紧。
“怎麽了?能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
“温念,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为我受点委屈怎麽了?为什麽总是哭哭啼啼!”
男人不耐烦的冷冷质问着,封母走了过来,小声与他说着什麽,他很快移开目光。
温念瘦小的身体彻底被两个黑衣人拖出门外,无助的哭泣声被隔绝在黑夜呼号冰冷的风中,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封烈的身影明明伫立在水晶灯暖白色光芒下,却像是被蒙上一层阴影。
就在这一刻,
她的太阳,熄灭了。
……
两个黑衣人带着温念来到别墅旁的一栋小房子里。
温念没有再挣扎,因为心里清楚,当实力差距到一定程度,弱小者拼尽全力的反抗,对于强者而言,也只是无关痛痒的笑话。
从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弱小。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从小到大,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经历了无数次。
上天为什麽总是对她这麽残忍?
为什麽,她总是只能作为一个弱者?
作为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相比于普通人,温念对家庭的渴望更强烈。
绝育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也更大。
人生在世,能够拥有的感情本就不多,友情来来去去,总是很难持久;爱情宝贵,却可遇而不可求;唯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最容易拥有,也最难割舍的。
可她命苦,连续两辈子都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牵无挂。
天知道,她多麽想拥有属于她的父母,多想拥有温暖的家庭,多想,拥有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如今,这一切都毁了……
别墅旁的房子是一座小型诊所,医生护士都是专门聘请的,只为封烈一家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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