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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恬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麽,她不懂那他就不能解释了吗。
他似乎看懂了她的表情,嘴角噙了一丝笑,缓缓解释道:“我做一级市场投资的,vc和pe我都做,你理解到这就可以了。”
“晟煊不是你的吗?”沈恬不禁疑问道。
谭宗明哂笑道:“我在晟煊是实际控制人,不持股。”
“不持股?”
“好奇这些干嘛,那麽关心我。”他侧头睨了她一眼,又看着那艘开远地游艇说道:“邮轮和小船一样,本质上都是交通工具,有什麽可羡慕的。”
沈恬确实听得似懂非懂,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却听到他已经转移话题了。
“你一定对浪漫过敏,我羡慕的是那种爱情。”她没好气道。
谭宗明垂眸看着沈恬的的侧影,淡淡一笑,走到旁边,看着远处:“沈恬,你确实还是小孩,其实他们的求婚只是在我的眼里算不上好,但是中国那麽多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这已经算很不错了,你知道为什麽吗,因为大家都在为了生计奔波,浪漫的爱情需要钱。”
沈恬听着他的话,话哽在喉咙,眼眶有点发涩,却还是倔强地反驳道:“去年夏天也是这个时候,你亲口跟我说过,遇见对的人,感情复杂也可以变得简单。你那时给我的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
他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看不出什麽情绪,反问她:“那如果有一个人变心了呢?”
其实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是她太理想化了,但是她偏偏执拗地想说出来,以为他就算不想顺着她的话,起码也会不回答,但他偏偏要讲出来。
“反正你没心,说不定我以後遇到的人都跟你一样,心是死的!用不着担心会变心。”她鼻子突然发酸的痛,眼眶发烫,侧着头试图挡住眼睛。
“海景那晚你不开心吗?不比这个好吗?怎麽就没心了九月。”他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反而调侃道。
他又接着道:“你要喜欢,等你明年生日,我把你的名字投放到花旗的屏幕上…”
她在他面前压抑了那麽久地情绪,终于忍不住了,心脏好像被绞了一样难受到疼痛,嘶声尖叫着打断他问为什麽:“你要是有心的话,会在有结婚对象的情况下追我!我在医院做检查那天,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怎麽熬过来的!”她泛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坠落下来,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她瞪着眼看着对面的海,紧紧地咬着牙,咸湿的海风吹来,脸上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流,整个人都在抖。
“九月。”
谭宗明擡手抚着她的肩膀,试图将她转过来面对他,声音温柔到像羽毛,在她听来却像刺痛心脏的箭,激动地打掉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碰我!!”
他没有说话,就站在她旁边,擡头替她拢了发丝,她擡手继续用力地去打他,他也不反抗,在她哭的没有力气时,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对不起九月。”
“别哭了九月,我的错。”
“听话别哭了。”
“...”
但她听不进他说的话,耳边都是嗡嗡的响声,情绪更加崩溃,痛苦地嘶吼道:“谭宗明,你说过给我一个交代,让我等你,我现在不想等了行吗?!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她用力挣脱了他的手腕,转身往人群里走,看见他要继续跟上来,大声喊道:“别跟着我!!”
他没有听她的话,一直跟着她,她跑去路口硬拦下来一辆出租车,拉开门就上了车,车里她没有回头,可还是看着後视镜里,他站在路口一动不动,直到身影零碎到看不见时,她崩溃地在後座哭起来。
司机问她去哪都听不见。
欲擒故纵的这种手段,在他面前根本没用,她也学不会,她难过时就会哭,开心时也藏不住,心事全写在脸上,不会藏住情绪,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感情就是情绪本身,他这种不需要感情的人,怎会和她一样有情绪。
她回想着那晚的事,不禁鼻尖酸痛,深吸了一口,拉着行李,下了华侨城一楼酒店大堂。
陆意涵要去陪她奶奶一段时间,晚点才回上海,也不知道她和霍西禹是不是没事就聊天,她今天走并没有和霍西禹说过,他直接来酒店门口堵她了。
“怎麽突然回去了?”霍西禹单手打着方向盘调头,车里的转向灯声音“滴滴”响。
沈恬正看着手机上爸爸发来的消息,听到声响擡起了头:“嗯,有个工作。”
她收到爸爸的电话是在七月初,告诉她从省里回去了,最终降级处分,但是好在没别的事,沈恬问怎麽回事,他三缄其口,她想了想,觉得平安是福,只要人没事,降级算不了什麽,就不追问下去了。
“不是辞职了吗?这麽快又找地儿搬砖了?”霍西禹笑了笑,右手拿了袋巧克力递给她,“家里人出差带的,我不吃甜,你尝尝。”
沈恬擡手接过来:“一个投资贸易洽谈会,只知道是丝路主题的,会议的材料要回上海联系翻译公司,才拿得到。”
“算中规模的会议了,好好准备,加油大恬恬。”霍西禹笑道。
沈恬拿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点点头:“一定。”
霍西禹将她送到国内出发後停了车,替她拿了行李下来,跟她招招手:“这里不能停车,就送到这了,上海见。”
“上海见!”沈恬笑着跟他道别了,转身深呼了口气,拉着箱子往入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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