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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在一旁谦虚地解释,谭先生来这,习惯了单点,每样都可以点。
这人还倒真讲究,她心里说了一句。
“不用,就按这上面的来吧。”沈恬笑着看了一眼服务生,不想麻烦,反正是素食,味道总归差不多。
菜上的还算快,谭宗明喝着茶看外面院子的雨景,没动几筷子,几乎都是沈恬在吃,吃到一半,餐厅最亮的几盏灯还灭了,四合院的内景瞬间透过玻璃清晰不少。
沈恬有点不明白怎麽回事,咽下口里的蘑菇,擡头环顾一圈。
“老板提倡节约省电,到点就这样。”谭宗明见对面的人,一脸好奇,嗤笑一下重新拿起来筷子,夹起一块山药卷放在她盘子里,缓缓地说道:“回回来都不换菜单,也就这个还行,尝尝,打个分。”
“挺有意思的,你在北京时常来吗?”沈恬尝了一口,觉得味还不错,就是份量实在小,甜甜一笑,娇俏道:“好吃,不过我看对面就有火锅店,是不是为了方便在这吃不饱的人开的。”
谭宗明倒没注意门口开了什麽,就只接了她上半句的话:“我又不爱吃素,常来干嘛。”
“那你喜欢吃荤?”她脱口而出这话时,脑子里什麽都没想,继续低头喝汤。
“哪个荤?”
“嗯?什麽”
谭宗明不紧不慢地说:“你说呢。”尾音含着些许玩味的意思。
沈恬愣是没绕过弯来,也没听见回话,擡眼才看见对面的人一脸淡然自作的看着她,暗沉的氛围中,只见谭宗明挑着眉,幽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深沉暧昧的笑意,带点捉狭。
十几秒过去,她反应过来,唇瓣动了动,脸颊渐渐染上害羞的红色,迅速低下头去没吭声,把下半张脸藏得严严实实,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
“开个玩笑,吃完带你听戏去。”恰巧他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我接个电话,你慢慢吃。”
沈恬还没来得及提,晚上八点有约,他便起身接起电话,走到院子的摆放的大伞下。
雨顺着屋檐淅淅沥沥,跟水帘一样。
那通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沈恬起身去结账被告知早就付过了,出门就见他还在那听着电话,大概是有什麽要紧的事。
“知道了,晚点送去正乙祠。”谭宗明见她出来,没一会就挂了电话,走过去牵着她,撑起一把伞并肩往外走。
可能是许久没见,她想和他待久一会,便没提有约的事,也没去晚上给霍西禹的送行趴。
好久没见他亲自开车,沈恬刚上车就发现副驾的座椅被调的快贴到前面去了,挤的她难受,顺着椅子上下捣鼓了半天却愣是没找到座椅按钮。
谭宗明哂笑道:“行了,再乱按一会车门被你打开了。”
沈恬被看破窘色,忍不住反驳:“谁会把座位调成这样,别人怎麽坐?”
暴雨加剧倾泻,银针似的噼里啪啦地冲刷地面。
夏季末,北京难得的凉爽天气。
车冒雨前进,高速行驶在阴沉的雨天,挡风玻璃外的雨刷快速运转,车内转向灯的声音响了一会,谭宗明单手打过方向盘,调了个头,降下速度,在他手旁的车门处按了几个键,副驾的座椅缓缓向後靠,被调整的十分舒适。
“副驾驶平日里又不坐人,你还不让坐在後面的我舒坦一下了?”谭宗明把空调关了,打开空气循环系统,想着电话里的事心里有些烦,摸了根烟出来:“能抽烟吗?”
沈恬靠在一边,努嘴示意他随意。
可能是车内的空气净化功能还不错,烟味很淡,她几乎没闻到什麽。
北京的戏院很多,沈恬小时候在老家偶尔被母亲带去戏楼听戏,不过那时她还很小只顾着在一旁玩。十岁来上海後倒还没去过哪里,北京更是少来,几次路过都是转机。
随着车子停靠在一条胡同里,她头一次看见这种年代已久的老戏院。
“好有年代感呀,怎麽找来的?”沈恬探头看了一眼那块牌匾,可惜雨太大,混着淡黄的光线,看不太清。
谭宗明解开安全带,轻笑道:“老剧院了,里面挺漂亮的,进去就知道了。”
车门一开,门口几个工作人员撑了把伞过来接他们,她走近一看,倒真是文化气息浓厚,跟那些华丽的剧院截然不同,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朱红色的支梁恒在高挑的房屋顶部,翠蓝点缀其中,满是古朴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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