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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虽然在中心,但是还是跑偏了一点儿,针脚也有点松散,她只能拆掉重来。
拆完了之後又再缝制,扣子是正了,但是针脚还是松的松紧的紧。
孙晓梅这才开口了,说:“你的布料周围送布都不均匀,要是能钉好才有鬼了。”
梁雀桐又返工重来,一会儿的功夫钉了十几个扣子,手反复拆线,指头上的肉都被缝纫线勒出了红痕。
梁雀桐慢慢找到感觉,把布面抚平了之後,捏住扣子,发力比一开始均匀得多,不断调整着送布的角度还有力度。
孙晓梅说道:“呦,还真成了,我还以为你真的那麽笨,半天了连个扣子都钉不好。”
梁雀桐钉半天扣子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简直就像是对孙晓梅展示自己到底有几分功底似的不断使力,但是基本功再使力也就那样,她钉半天自己都差点钉灰心,可是她才不能露怯呢,露怯了才会给人看不起。
孙晓梅把她钉得最工整的那只扣子拆了下来,扔给梁雀桐,说:“以後得扣子就照着这个标准扣,从今天开始,午休你自己在这儿练,等到练得差不多了,再上锁眼机,基本功你要是打不好,我可不敢给你亮真家夥。”
梁雀桐接受了孙晓梅的安排,说道:“保证完成任务,孙师傅。”
她钉扣子钉了半天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孙晓梅让她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谢苏苏已经准备下班了。
谢苏苏给她使眼色让她看看一旁的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坐着磨洋工,说:“看着就让我生气。”
梁雀桐说:“我看着也生气。”
生气也只能忍,谁先挑头谁就是那个出头鸟,宁愿再忍一段时间也不能那麽抢眼。
梁雀桐下班的时候是和谢苏苏一起走的,两个人刚出厂区的门就她就被人叫住了。
梁雀桐扭头一看,是陶思越,站在一边的石墩子上,格外抢眼。
谢苏苏用肩膀撞撞她,好奇地问道:“谁啊谁啊?”
梁雀桐这回没瞒着谢苏苏,说道:“是我对象。”
谢苏苏惊讶地捂住嘴巴,说道:“你都有对象啦?天呢,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是单身女青年呢。”
梁雀桐说道:“我宁愿是单身女青年。”
谢苏苏往前推推她,说道:“去吧去吧,找你对象去吧,我也要向你看齐,早日找个对象谈谈,我还不知道谈恋爱是什麽滋味儿呢。”
梁雀桐想回她一句她也不知道什麽滋味,但是说了之後谢苏苏不免又要多问,梁雀桐便说道:“回家吧回家吧,明天上班再见。”
“你怎麽来了,今天不上课吗?”梁雀桐拽着自己的挎包袋子,向陶思越走了过去,陶思越还在石墩子上站着,梁雀桐都得仰视着看他。
落日的馀晖洒在他背後,金灿灿的,头发丝儿都在闪着光,他朝梁雀桐伸手,说:“扶着我下来。”
梁雀桐伸手递给他,陶思越借力从石墩上下来了,说道:“我想来找你,开心来找你,乐意来找你,所以来找你。”
梁雀桐说:“你是又闲了吧。”
陶思越攥住了梁雀桐的手就没松开,梁雀桐也没往外撤,任由他握着。
经过这些天陶思越动不动就得摸摸手丶戳戳额头和脸颊的训练,梁雀桐都快对这种亲密动作免疫了,现在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恨不得陶思越没有两只手了。
陶思越说道:“我不是闲,我是想邀请你去看电影,你有没有兴趣。”
说起来看电影,梁雀桐好多年没有进过电影院了,在内蒙古那会儿,基本上都是流动的露天电影,从兵团到农区,再流转到下一个地方,如此循环往复,基本上得一个月才能看上一次,偶尔遇到天气不好,风或者是雨或者是雪,一个月也轮不上一次。。
梁雀桐不急着回家,也不急着农忙丶逃亡和终结流浪,于是她说道:“那我接受你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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