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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林飞鱼:“飞鱼,还认得这条编织小鱼吗?听小慕说,是你当年亲手编给他的,你叫飞鱼,又特意编织了条鱼,是想让小慕日日夜夜把你挂在身上吗?”
林飞鱼:“……”
丁逸飞:“……”
车厢内短暂陷入诡异的沉默。
贺乾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真羡慕你们这情分,可惜这条坏了,要不飞鱼你有空再给小慕编一条?免得下次他又被某些人给嘲笑。”
丁·某些人·逸飞:“…………”他有句脏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林飞鱼感觉到江起慕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侧脸,右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她清了清嗓子说:“那是很久以前编的,现在早忘了手法。”
江起慕看着林飞鱼,轻声说:“没事,有这条就够了。”
丁逸飞瞪着驾驶座的贺乾和後视镜里的江起慕,气得太阳xue直跳,他本想报复贺乾强行把他塞到前座,结果反倒给江起慕做了嫁衣。
真是太气人了!
丁逸飞决定不再出声,免得再次被算计。
车厢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前後排仿佛两个世界:前排火药味弥漫,後排暧昧涌动。
突然,贺乾把车停在一家灯火通明的大排档前,转头笑道:“听小慕说你们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这家大排档的老板是潮汕人,他家的砂锅粥远近闻名,一起下来吃点东西?”
林飞鱼看了眼手表,婉拒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贺乾摸了摸肚子:“这个点回去也没东西吃了,再说我在车站等了那麽久,这会儿胃里空得慌。”
话音刚落,丁逸飞的肚子就配合地“咕噜”一声,比贺乾的肚子还听话。
丁逸飞:“……”
林飞鱼见状也不好再推辞:“那就去吃点吧。”
她主要是不想拂了贺乾的好意,毕竟人家专程来接,还等了这麽久,而且她不想吃,江起慕和丁逸飞两人肯定早就饿了。
四人下了车,围坐在大排档的折叠桌旁。
深夜的广州依然灯火通明,大排档里人声鼎沸,锅铲的搅动声和啤酒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夜风裹挟着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林飞鱼本来不是很想吃东西,这会儿也被勾起了食欲。
江起慕接过菜单,询问衆人的意见後点菜:“来一份海鲜砂锅粥丶蚝烙丶卤鹅拼盘,再加个蒜蓉炒番薯叶。”
丁逸飞听到最後一道菜,眉头一皱:“番薯叶?能吃吗?在我们乡下,都是用来喂猪的。”
贺乾笑着解释:“我第一次听说时也这麽想,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江起慕已经用开水仔细烫洗着林飞鱼的碗筷。
丁逸飞看在眼里,心里再次蹭蹭地冒火:这江起慕真是无孔不入,连这种小细节都要献殷勤!他怎麽就没想到呢?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菜肴陆续上桌。
潮汕不愧被誉为“美食之乡”,砂锅粥的粥米熬得粘稠软糯,鲜甜的虾蟹贝类与粥米完美交融,一口下去,鲜得让人几乎把舌头都吃下去。
蚝烙煎得金黄酥脆,蛋香裹挟着肥美的海蛎,鸡蛋和海蛎两个原本完全不搭边的食物搭配在一起,不仅不觉得怪异,反而成就了一盘美食,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
卤鹅肉质鲜嫩多汁,卤汁的咸香恰到好处,就连那平平无奇的番薯叶,在蒜蓉的点缀下也十分的鲜嫩爽口。
方才还对番薯叶嗤之以鼻的丁逸飞,此刻狼吞虎咽,一碗接着一碗,丝毫不顾及形象。
吃完後,林飞鱼借着上洗手间时,想偷偷把单给买了,结果老板却告诉她江起慕早已结清。
她诧异地回头,恰巧对上江起慕投来的目光。
霓虹灯下,他如墨的眼眸如黑夜般深邃,眼尾上挑的模样,活脱脱一个会勾人魂的男妖精。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飞鱼心跳漏跳了半拍,耳尖更是莫名发烫,慌忙别过脸去。
丁逸飞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涌,因为这会儿他突然肚子疼了起来:“哎哟,我的肚子怎麽这麽疼?该不会是海鲜不新鲜吧?”
贺乾赶紧解释:“应该不是食物的问题,不然怎麽只有你一个人肚子疼?你该不会是海鲜过敏吧?”
丁逸飞疼得五官都扭曲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丝毫不顾及形象往厕所冲去。
片刻後,贺乾去厕所查看情况,回来时神色微妙:“丁逸飞拉肚子拉得很厉害,等他拉完我得送他去医院,这麽晚了,你们还是先打车回去吧。”
林飞鱼担忧道:“很严重吗?我也不急着回去,还是等会儿一起去医院吧。”
贺乾立即摇头,摸着鼻子说:“丁逸飞让你先走,我估摸他是拉肚子拉到了裤子上,不好意思见你,所以你还是先走吧,要不然他都不敢从厕所出来了。”
林飞鱼:“……”
江起慕:“走吧,我去拦车,贺乾办事靠谱,丁逸飞交给他不会有没问题。”
林飞鱼闻言,也只好跟着站起来。
江起慕很快拦下一辆空车的士,并很贴心给林飞鱼打开了後座的车门,林飞鱼坐上去,还以为他会坐进来,谁知他去跑到前面去坐,并对司机道:“去东郊工业区三号大院。”
林飞鱼立即纠正说:“不去三号大院,去劳动局附近的居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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