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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逐渐变得轻快起来。
吉姆的训练早已刻进肌肉记忆——如今即便少了那个总板着脸的监督者,她仍能精准完成每一次训练。
记得刚开始不久,看到没有人监督,她偷减了两组深蹲,结果吉姆只是瞥了眼她微颤的小腿,就甩出一句“别让我失望”。
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仿佛在她身上装了隐形监视器一般,让她再也不敢偷懒。
当中央喷泉的青铜雕像在晨雾中露出轮廓时,纲子突然放缓了脚步。
一抹熟悉的黑色剪影斜倚在许愿池边,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大理石边缘。
“贝拉?”纲子惊讶地停下脚步,胸口还因为刚才奔跑而微微起伏。
贝拉转过身,晨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她今天将长发扎成高马尾,黑色运动背心勾勒出优美的肌肉线条,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般锋利而耀眼。
“原来你每天就是在做这种事?”贝拉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没等纲子回答,她已经利落地脱下外套,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
贝拉伸展着身体,常年未锻炼的脊椎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活动着关节,“如果是非做不可的事,”她突然侧头看向纲子,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意,“那就加我一个。”
纲子怔住了。
她看着贝拉在晨光中舒展的身影。
当贝拉突然转头时,那些跳跃的光斑正好落进她的瞳孔里,让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是盛满了融化的黄金般华丽。
“毕竟改变世界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就能做得到的事,对吧?”贝拉说着伸出手。
纲子感觉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当她握住那只手时:“那就一起并肩作战吧,贝拉。”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吉姆从阴影处踱步而出,嘴里叼着的牙签随着说话上下晃动:“哼,又增加我的工作量。”
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
***
结束晨跑後,看到突然多了一个人,吉姆却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如同往常一样布置着任务。
训练的过程依旧堪称惨烈。
当两人终于瘫倒在训练场边缘时,纲子的运动服已经能湿的能拧出汗水。
她的视野边缘发黑,耳膜随着心跳一鼓一鼓地疼。
贝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少女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马尾早已散开,长发在尘土中如同绸缎般铺开。
“今天就到这里。”吉姆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他站在两人头顶的单杠上,审视的看着她们。
纲子松了口气,随後试图爬起来,却发现连手指都擡不动了。
这时,一只同样颤抖却固执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贝拉的手肘撑地,脸上还沾着泥土,却坚持要先拉起她。
回程的路两人走得歪歪扭扭,像两个醉汉般互相支撑。
贝拉的左腿似乎拉伤了,每走一步都会轻微地倒抽冷气;纲子则充当着她的人形拐杖,把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明天…还继续吗?”纲子喘着气问。
贝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把重量完全压在她身上,在纲子惊慌的叫声中大笑起来:“当然了,笨蛋。”
第二天破晓时分,纲子在同样的位置又见到了贝拉。
少女正在专注地压腿,修长的身形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她今天梳了一个辫子,此时正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早。”一条带着清新柑橘香气的毛巾精准地抛到纲子手中,紧接着,一个保温杯递了过来,“加了蜂蜜,暖暖身子。”
贝拉的笑容在晨光中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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