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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後一缕馀晖透过纸窗,在道场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室内已经开起了电灯。
纲子瘫坐在榻榻米上,额头上的三个大包排成整齐的三角形,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她鼓着腮帮子,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正在淡定喝茶的云谷。
“云谷先生…”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控诉,“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比司吉是你的师父?”
云谷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这个……”
“对了,比司吉你还没介绍旁边这个孩子是谁。”
"不要转移话题!"纲子气呼呼地拍了下地板,结果震到了手上的淤青,疼得直咧嘴。
比司吉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可爱的兔子睡衣,正盘腿坐在旁边,一只手撑着脸望着他们。
听到对话,她擡起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孩子呢~”
“他是我在路上给你捡回来的徒弟哦~”比司吉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把智喜往前一推。
“哦斯!”智喜立刻挺直腰板,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武道礼。
“我是智喜!今年11岁!梦想是成为像比司吉姐姐一样强的武道家!请多指教!”
纲子看着这个男孩闪闪发亮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吐槽“路上捡的徒弟”这种离谱的收徒方式,还是该吐槽这奇怪的语癖。
“话说…”纲子突然意识到什麽,指着正在给比司吉捶肩的智喜,“为什麽智喜叫比司吉'姐姐'啊?明明应该叫师祖才…”
空气突然凝固。
比司吉的拳头带着破风声停在纲子鼻尖前零点零一毫米处,拳风掀起她额前的刘海。
纲子能清楚地看到比司吉白嫩的手指。
“你·有·意·见·吗?”比司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脸上还挂着甜美的微笑,但背後已经浮现出恶鬼般的虚影。
“没没没没有!”纲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发梢都甩出了残影,“姐姐好!姐姐青春永驻!姐姐天下第一可爱!”
云谷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推着眼镜走上前来:“咳咳,这位是沢田纲子,从今天开始暂住在道场。”他顿了顿,补充道:“她带着吉姆的猎人执照。”
“哦?那个家夥啊。”比司吉突然收起拳头,像只好奇的小猫般绕着纲子转起圈来。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从上到下把纲子扫描了个遍,最後停在纲子不自觉发抖的膝盖上。
“嗯——”比司吉双手叉腰,嘟起嘴发出长长的鼻音,“这家夥啊…”
纲子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一点武者的精气神都没有!”比司吉的食指突然戳到纲子额头上。
“呜…”纲子仿佛看到一柄标枪扎在自己胸口,上面写着“废柴”二字。
“而且弱得离谱!”第二根手指戳上来。
“啊…””第二支标枪正中红心,标签是“战五渣”。
“看上去还笨手笨脚的!”第三根手指加入攻击。
咚!纲子双膝跪地,灵魂都快从嘴里飘出来了。
三支标枪在背後组成一个完美的“弱”字。
“不过……”比司吉突然蹲下身,捏着纲子的下巴左右端详,“心性倒还不错。”
纲子眼里刚亮起希望之光——
“别得意,”比司吉做了个鬼脸,“这只是换个说法夸你是笨蛋而已。”
她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厨房走去,“开饭啦开饭啦~智喜快来帮忙!”
云谷同情地拍了拍石化状态的纲子:“习惯就好…别看师父那样说,她其实很喜欢你。”
“诶?真的吗?”纲子有些不可置信。
“嗯,上次她说一个人还挺有趣的时候,第二天就给对方安排了地狱特训。”云谷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所以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纲子下意识问出口:“那个人,不会是云谷先生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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