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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那只红烧肘子,没有遂他的意,而是摇了摇头说:“那个阿寒不喜欢吃,没有皇兄的肘子香。”
元玄烨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肘子是怎麽回事,这家夥就突然起身朝他胳膊上咬了一大口。
如同一只毒蛇死死咬住猎物,牙齿深深嵌在肉里。
“啊!你竟敢咬本王!”吴王大喊一声,随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的劲道也是足的很,脸上霎时印上一道红手印。
对面正在赋诗的严大人被这一声叫喊吓了一跳。
一转头,看见元纵寒紧紧咬住元玄烨的手肘,元玄烨怎麽推都推不开他。
场上衆人纷纷朝这边投来目光。
渊帝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当场就楞住了,斥道:“寒儿,你这是做什麽!”
渊帝派过去两个内侍才将两人分开,元玄烨的手肘上嵌了深深的一圈血印子,可疼死他了。
谁能想到他让元纵寒去抢红烧肘子,这个傻子竟然把他的胳膊当作肘子啃了,果然是个傻子。
吴王恼怒,正要开口让父皇好好治他个御前失态之罪。
没成想他还没开口告状呢,元纵寒倒先委屈上了。
元纵寒顺势倒地,以手捂脸,未语泪先流,“呜呜呜,父皇,皇兄他打我!”
衆臣听此言也是一愣,却见元纵寒将手移开,一个红印子清楚的出现在他脸上。
渊帝道:“哦?竟有此事?”随即愠怒的望向元玄烨,“逆子,你竟然当衆欺辱自己的弟弟。”
“他胡说,父皇明鉴啊,明明是六弟伤儿臣在先,儿臣万不敢欺辱六弟。”
元纵寒两眼无辜的望向渊帝,指着他面前那盘红烧肘子道:“皇兄让我抢父皇桌上的肘子,我不答应,他就打我,呜呜呜,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渊帝听闻此言,不由分说便怒斥吴王:“胡闹!还敢说你没有欺辱寒儿,是真是假,朕还能不清楚,还不快给寒儿赔礼道歉。”
“不是,父皇我……”吴王吃了瘪,自觉百口莫辩,只得乖乖向元纵寒哈腰点头道歉。
不管元玄烨心里如何不快,反正元纵寒心里是爽了。
想让他吃瘪,他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渊帝让内侍将那盘红烧肘子给元纵寒端去了,此举被衆臣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称道陛下真乃仁父也。
渊帝看向元纵寒时,眼中慈爱都快溢出眼眶了,可见虽然翊王傻是傻了,但是渊帝对其的慈爱不减半分。
倒是吴王在渊帝心中越发的嫌恶了。
见渊帝对元纵寒慈爱的模样,元玄烨心中又燃起一股无名之火,手肘上的几个血窟窿泛着刺痛。
果然,就算这小子傻了,父皇还是最偏心他,凭什麽!他不服。
这场宫宴,他吃的很是不尽心意。
殿外燃着巨烛,火光能一直延续到天明,寓意着去晦迎新。
子时,奉天殿前燃放火药爆竹,声音震颤天地,烟花被引燃,火光直直冲进墨色天幕,炸出一朵朵金色牡丹。
金银的火花如同流萤四散,飘落在皇宫的各处角落。
火树银花,时而惊雷炸响,时而如裂帛嘶鸣,裹挟着火药味儿冲散了一切的晦气。
宋霜序站在空庭院里,看着空中绽放的烟火,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她已经很久都是一个人过除夕了,没有家人的祝福,也没有朋友的庆贺,孤零零的在异国他乡徘徊。
但想到自己肩负的重任,又忍不住长叹。
“师姐,喝酒吗?”一个人头从房顶上窜出,少年翘着二郎腿,坐于房顶上。
宋霜序接过他丢来的酒坛子,饮一口,是桑落酒。她饮完一坛酒,突然想到什麽,询问道:“梧桐那边有下落了吗?”
宁知遥踩着瓦片,落于她面前,抱着酒坛子道:“打听到了一些,那人常出没于万佛寺。”
她了然道:“好!这月十五正好休沐,我亲自去万佛寺蹲守此人。”
‘梧桐’此人手握着衡国探子的名单,不知什麽原因却突然消失,他们怀疑此人叛变。
万一名单泄露出去,衡国设在渊国的暗点就要功亏一篑了。
她绝对不会允许师兄的计划有半点闪失,所以她会亲自找到‘梧桐’,并且亲手了结他,抢回名单。
宁知遥见她锁眉,漫不经心道:“多大点事,不过区区一个叛徒罢了,以师姐的手段,抓他易如反掌。”
话虽如此说,但是宋霜序是个做事极其严肃的人,断不会想的如他这般简单。
“咱们有多久没回九阙阁了?”
宁知遥突然听她提起九阙阁,愣了愣,缓缓开口道:“大概有五年了吧。怎麽?师姐你也想师父他老人家了。”
宋霜序冷笑一声:“我会想那老头?开玩笑。”
他听她这语气,只当她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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