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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圆圆往他嘴里喂炸得酥酥的南瓜丝,惊喜地问:“表哥你也觉得我针线活好了不少是吗?”
之前杜嬷嬷就夸过她了,说给宁宣做的寑衣越来越好摸着又光滑又平整,穿着跟没绣花差不多。
宁宣冷不防被塞了一嘴的甜味儿,端了她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咽下去,把人捉过来笑:“你瞧瞧,你漏的每一个针缝不都写满了孝字吗?穿上它人人都孝得特别明显。”
这好像不是夸人的话啊!
段圆圆扯着衣服脸绿了。
宁宣笑着亲她的额头,像找到了装火的盒子,把地契银票一股脑儿地往人手里塞,说:“老太太给的,你花着玩儿吧。”
段圆圆愣愣地拿着东西,问他:“老太太咽气了?”
宁宣喝着茶,脸上笑也淡下去了,他说:“还没有,老太太想等着儿子回来再闭眼。”
那可有得等了,宁大老爷穿回来的信说已经到了都江堰,再早也得明儿早上回来。
段圆圆哦了一声,数着钱想,老太太都跟阎王通完话了,怎么还能把孙子气成这样。
果然什么时候孙子都不好当啊!
想想表哥也挺倒霉的,遇上这么怪的一家子,二十年就没过过几天幸福日子。
段圆圆拿着钱也犯愁,宁宣这样子想都不用想心里指不定恨老太太恨成什么样。
她花着老太太的东西,宁宣看着心里对自己能有好气儿么?这东西是祸不是福啊。
段圆圆也没看盒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把盒子一关就说:“我不要,我只要表哥给我的东西,老太太的钱我不想花。”
宁宣笑着拍拍她的手说:“没事,不要你丢了也成撕了也成,老太太给你的我收下来像什么样子?”
段圆圆拿不住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试探着拿起一张银票撕了一个角。
结果人宁宣眉头都没动一下,还催她继续撕。
段圆圆看着手上缺了一个角的三百两银票,脸上是深深的哀愁。
宁宣舍得撕她舍不得。
但宁宣让她花自己也不敢留着,这么大笔钱要怎么花得一干二净呢?
宁宣笑着把东西给她装好放在桌子上,让人抬进来一桌子菜说:“过来陪我吃点儿饭。”
说到吃饭,段圆圆一下就把银票的事忘了,赶紧吩咐人别忘了在用大瓷盘装了烫水托着菜碗过来。
现在天气冷了,饭菜凉得快,宁宣吃饭又慢条斯理的,这么在饭菜地下加个热水盆子他就是吃一个时辰也不会冻坏了胃。
宁宣舒服地享受着表妹的关心,这让他产生了被疼爱的感觉。
其实这种用餐的习惯是老太太带过来的,宁宣跟古太监吃饭的时候也见过,他估计皇家子弟就是这么在冬日用饭的。
宁宣看着盘子就想起老太太,安慰性吃了两筷子热菜就不吃了,只夹着泡萝卜和凉拌菜裹着米饭吃了满满一整碗。
段圆圆也没去问他好好的怎么不吃热的,人生气的时候往上凑,这不是上赶着当出气筒吗?
宁宣吃着饭想。
老太太以为他拿了这些东西会感恩戴德,会永远记住自己有一个贵族出身祖母,那她就想错了。
他姓宁不姓王,就是没有这些钱财,他也能自己挣出来。
吃完了饭段圆圆就拿着老太太的留下来的单子跟他商量。
宁宣看上头的字迹就脑袋疼,道:“这是老太太给的?”
段圆圆点头:“老太太叫杜嬷嬷拿过来的,看样子她自己早就想好了。”
宁宣看着单子说:“这么做太铺张,老太太很多东西都是违制的,那些都不能要。”
平时她自己藏在家里面就算了,谁家没偷藏皇家的东西供起来借运?
下葬就不行了,路上来来往往的,要是被人发现家里就完了。
最后一切还是要按照宁家的规矩来。
段圆圆叹了口气说:“家里什么都能准备,就是棺材有些不好。”
富贵人家不出生就在准备嫁妆,从嫁人就开始想着后事。
老太太要带什么东西下去,要用什么依仗,她自己想好一笔就写一笔,以前东西都收在她自己的库房里,钥匙是螺儿和她自己在管
那天暖云和两个厨衣烧掉的只是陪葬人名。她醒了看到跟前的人是杜嬷嬷心里也明白家里是她在管事,所以早上她一起床杜嬷嬷就把东西送过来了。
宁宣也没说不用,段圆圆想着能办还是按着老太太心意去办,其他还好说,只是棺材有些为难。
老太太不是诰命夫人,她的棺材是自己准备的金棺材。
段圆圆开了她的库房才险些没被金色闪瞎。
金棺是皇帝用的,浅金的棺材得宠的大臣家也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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