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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岭南领着何小满走上去,站到一颗颗人头里。
而後,看见了半年没消息的老何。
何荣耀躺在地上,脑袋上挂满干涸的血,那些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何荣耀的腰上也全是血,碗大的窟窿,像炮弹炸的。
他後来才知道,子弹从身上打进去,能在肚子里绞烂内脏和血肉。
有进气没出气,何岭南知道这个形容,原来人真的有这个样子,何荣耀张着嘴,呼嗒呼嗒吸气,就是不见胸口有起伏。
何小满死死捏紧他的手,他能感觉到何小满的手很快变得冰凉,紧接着,小满尖叫起来,凝滞的空气骤然被刺破。
那是将嗓子扯出血才能发出声音,尖叫好半天,之後才是嚎啕。
男人的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石,走到何小满面前,半蹲下来,温声细语问道:“小朋友,你哭什麽?你认识这个人吗?”
“她吓着了!”何岭南把何小满抱起来,紧贴着何小满的胸口,感受到那颗先天畸形的心脏发了疯地跳动,像被捕兽夹捕住的小兔。
他的视线低下去,趁机和何荣耀交汇,何荣耀那双已经变浑浊的眼睛似乎认出了他,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不完整的笑,闭上眼小幅度摇摇头。
十三岁的何岭南看向那男人手里的枪,还有男人同伴挎着的一挺挺短枪。
这些人是从山另一边过来的。
何小满哭声弱下去。
男人的阴影笼罩着他们俩,发现何岭南看了何荣耀,也回过头看了看何荣耀。
“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是村里的流氓……叫何荣耀。”何岭南望向对方,“何荣耀到处打架,到我家抢过东西,我妹妹很怕他。”
他不知道男人会不会相信他的话。何小满虽然已经九岁,但因为心脏畸形,消化功能差,身体没长起来,外表看上去说五六岁也能蒙混过去。这麽小的女孩,看到坏人吓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是!”村里的李婶抄起胖乎乎的手臂,一把勒住何岭南揽到怀里,“何荣耀可把我家小孩吓坏了!”
男人看了看何岭南,而後擡眼看李婶:“你家小孩,长的不怎麽像你。”
“哪儿跟我不像!”李婶扬起下巴,“我是生完孩子胖的!我年轻时可瘦着呢,你看看我儿子这眼睛,”说着,李婶扒拉着何岭南的下颏,“不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有我姑娘这小脸,尖下巴!”李婶说着,把何小满从何岭南怀里抱过去,“宝贝乖,不哭啊。”
男人站直,走回到何荣耀身边,用手枪枪口戳了戳何荣耀:“他没有家里人?老婆孩子都没有?”
“没有!”另一个村民道,“他老婆早跟人跑了!光棍一条!”
男人摇摇头,端起手里的枪,装着消音装置的枪口对准何荣耀的脑袋,“嗒嗒”两声响。
何荣耀的身体像鲤鱼一样弹了弹,而後摊在土坡上。
沙土的气味和火药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红色的土灰飘起来。
何岭南想去看一看何荣耀的脸,没等看见,被李婶油乎乎的手盖在脸上,什麽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耳朵似乎在刹那间变得灵敏,他听到何荣耀猛地吸了一口气,而後戛然而止的呼吸。
“那个男孩!”
李婶沾着生猪肉气味的手从何岭南脸上落下来,何岭南擡起头,看见男人的手下端起枪指着李婶,李婶抱着怀里的何小满,往後退了好几步,脚一崴,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对,就是你,”男人朝何岭南勾了勾手指,“来。”
何岭南向前走,站到男人身前。
男人笑了笑,抽出腰上的什麽东西,抛向他。
太阳很晒,男人逆着光站在何岭南面前,何岭南没看清飞向他的东西是什麽,腾地向後躲开。
那些穿迷彩服的人哈哈大笑。
何岭南擡头看过去,发现这夥人之中还有一个小孩,是个男孩,一脑袋卷头发,也就七八岁。
“别紧张,捡起来。”男人说。
何岭南麻木地蹲下,去拾那把军刀,手指发抖,一抓起来就掉,拾了三次才将它拿住。
这群人笑得前仰後翻,那个和何小满差不多大的男孩也跟着大人一起咯咯笑。
“你不是说跟何荣耀有仇吗,我解了气,也让你解解气。”男人朝何荣耀擡了擡下巴,“你捅他几刀!”
何岭南双手握着刀,擡头看着男人胸口的位置。
如果就这麽冲过去,能不能一刀捅进凶手的心脏?
“呜哇——”
何小满哭声又扎进他耳廓,那哭声变闷,他回头,看见李婶将何小满的头摁在肩膀:“不哭哦,不哭……”
玉米村里除了老人就是女人,年轻力壮的小夥子都进城打工去了。
一个迷彩服嬉笑着搭话:“好久不跟小孩儿玩勇敢者游戏了?”说着,那人擡手在男孩的卷头发上拍了拍,端起短枪,对准何小满:“看这小子比不比得上咱们家小子!”
“勇敢者游戏啊,行。我数三个数,”男人把话接过去,带着松快的笑意看着何岭南,“数完之後,你不动手,我就让兄弟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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