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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睡不着只好早起的旗木朔茂正在庭院里,擦拭一把短刀。
旗木家的门被轻轻拉开。
听见脚步声擡起头,就见遥路抱着满怀沾露的白菊站在石阶下,发梢还挂着几滴未落的露水。
他的指尖沾着泥土,衣服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显然是刚从後山回来。
“这麽早,花店开门了吗?”
旗木朔茂愣了一下,接过对方手里的花。
看着开得正好的白菊,旗木朔茂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上的露水,目露柔情,“她以前就喜欢在家摆各种鲜花,你挑的这些很好看,她肯定喜欢。”
这些年他也将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屋内的鲜花是他每天在院子里采的,插在玄关的花瓶里。
露水未干,映着晨光。
卡卡西从遥路身後走出来,手里拎着用来包花束的材料,进来後瞥了眼略有些狼狈的遥路,轻哼一声,“挑了那麽久,花店种的白菊都被薅秃了吧。”
本来往年的花都是当天买的,但今年时间太早,遥路提前几天和花店打了招呼,老板直接让遥路去自家花圃挑。
“留了根茎的。”遥路淡笑着反驳,从旗木朔茂旁边走过,“包装这件事,就交给师父你了,我去准备早餐。”
旗木朔茂脸上的笑容还未散,点头後就见卡卡西将材料放在自己旁边。
“我去厨房帮忙。”
卡卡西头也不回的说完,紧跟着遥路进了厨房。
旗木朔茂视线在手中的花和地板上齐全的材料上来回看了几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小声的喊了声,只属于夫妻两人间的专属昵称,再看向鲜花时,眼尾却流露出一丝笑意,“你要知道也会为他们高兴吧。”
等大和被几人的动静惊醒时,已经连帮忙都做不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都显得恹恹。
旗木朔茂伸手揉了揉大和的头发,“今年第一次带你一起,不笑的话让夫人以为你不愿意见她怎麽办?”
大和抿着唇,手里攥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是今早遥路特意帮他挑的,说“第一次见面,带一朵就好”。
大和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朵白花的花茎。
他有些紧张,虽然见过照片,却还是忍不住想象。
如果真是第一次见,那位素未谋面的旗木夫人会是什麽样子,是像遥路说的那样温柔,还是像卡卡西偶尔提及的那样,会在生气时用卷轴敲人脑袋?
木叶的墓园位置不变,但比起上一次,遥路发现这里的墓碑变多了。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格外苍凉。
当晨雾渐渐散去时,四人沿着湿润的石阶向深处走去。
一路上,只有旗木朔茂和卡卡西偶尔的对话声。
大和是因为紧张,而遥路……
他脚步放的很慢,走在最後,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以往每年他都忙的很,不知是真忙忘了还是潜意识不想参加,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墓园的石碑被晨露洗得发亮。
非常熟悉目的地的位置,旗木朔茂几乎闭着眼就能找到,他半跪在石碑前,用袖角轻轻擦拭碑面,动作轻柔得像在整理谁的衣领。
“今年带大和来看你了。”他低声说,指尖抚过妻子名字的刻痕,“这孩子拘谨了些,但是很懂事……和遥路小时候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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