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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这里看坟的一家子,户主也是宁擒云军中退下来的一位老兵,因半生戎马,早年又拿卖命钱作经济赔了不少,便生了隐退之心,自领了这差事,同他两个会武的儿子及各自的媳妇子女搬在这里生活,每日只负责看坟除草,远离人世,恰居终南之境,日子倒还隐逸快活。
山顶上只有一座统共上下四五间的芦屋,墓园被护在芦屋後头,再後头就是千丈断崖,要想进园去,除经过芦屋,再无别路。
这一家子只分住在下头几间房里,上房只有宁擒云偶时来住,总是空着。
如今被敲了柴扉,一见是原来的秦指挥使,後头又跟着个带金坠玉项圈的哥儿被两个护军拥着,眉心一点红脂瘌,立刻也不用提点,知道是小主子,如今来看他娘。
见他们神色匆匆,冬日午间,各人脸上都是些薄汗,本欲先请进来坐下喝水歇息,可宁茸只惦记着胡嬷嬷想起来就哭个不住,急欲替她了了这份心意,想若是她能来,莫说喝口水,马不停蹄就要去坟前看望已故的人,摆手说不必,先去墓园。
开门的就是这老兵,他儿媳妇们怀孕的怀孕,哄孩子的哄孩子,大儿子下去慈航寺上面的瀑泉边给家里挑水去了,小儿子正伺候他有身子的媳妇儿安胎,地下一堆总角小童乱蹿,有的还来拉扯他们。
小儿子见状忙道父亲有陈年的腿伤,自己领他们去,却叫这老兵呵止,只叫他管着家里的女人孩子,自己一瘸一拐的领着小主子去了。
一行人跟着他从前门进屋,後门出去,过了屋後一排矮松林,就见着一座小小的墓园,石门上了铜锁,这老兵从腰间卸下来一把钥匙,一边开门引进,一边同他们闲聊:“今年我是知道的,咱们大帅又赴了外任,家里前些时候闹得那事也听说了,这底下那寺里和尚六根不清净,我们在这山上也关心着府里的事,多少能知道些,看公子现在能上得山来,想必身上是好全了,不用小的们再担忧,这就是皇天保佑善人了。”
宁茸一边随口应声,跟他进墓园往里走,一边听他又道:“我知道府中也艰难,咱们府里人口不盛,老人家总是没空子来,心里怕不好受,您心里也不好受,大帅与夫人情笃,在外过节时……只怕更是心如刀割,我只道主子们都放心,我们总是时刻在这里,除夕那天就在坟前祭奠过夫人了,过年这几日里更是日日都来焚纸陪伴,总不叫夫人孤零零一个。”
宁茸听他这样说,真心实意,客客气气的道了谢,那老兵便又说折煞。
这墓园并没有多辉煌,不过外头一道门,进里头一道刻满了字的石壁,宁茸如今虽是听人说了几句诗,真认得的字也没几个,匆忙经过时,只来得及认得为首的大字中有一个罪字,其馀小字密密麻麻刻满了一壁,落款是宁擒云。
宁擒云这三个字他还是认识的,从前住在宁擒云的房间里,什麽折子文书印章,都是手边扔人的东西,同样的三个字见过无数次,就知道是那男人的东西了。
如今还想,这石壁莫非也是那男人的东西?这不是胡嬷嬷宝贝小姐的坟麽?他干嘛要把自己的东西杵到人家坟前?
还怪讨厌的。
过了这壁,就到了坟前,老兵从旁边石橱中取了几个干净蒲团出来,又取了火石。
待蒲团放好,秦炎因为里头是师娘,先跪下了,那两个护军因坟里是主母,也便跪下,这老兵也跪下了。
只有宁茸一个人傻傻站着。
将几人看看,心道原来跟死人说话同跟活人说话是不一样的,得有专门的姿势。
扑通一声,也立刻跪下在中间空出的蒲团。
光秃秃只有两个墓碑,为防盗墓强人惦记,无论多辉煌陪葬的坟xue,都埋在地下,宁茸不识上头的字,只觉它们比家里祠堂他见到的灵位上的字少,虽然家里的他也不太认识,于是就向两个墓碑上望了一望,将旁边跪得直直的秦炎肩膀向下掰,秦炎哪里用他掰,弯腰就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听他吹着热气指着其中一个小声问:“这上面是什麽字啊?”
秦炎悄悄给他念:“负心人宁姓擒云之罪位。”
宁茸又悄悄指另一个:“那这个呢?”
秦炎道:“爱妻秦柔芳魂落香处。”
“哦。”
宁茸挪动蒲团,离“爱妻秦柔芳魂落香处”近些,离“负心人宁姓擒云之罪位”远些。
护军们已把包袱都打开,将胡嬷嬷交代的许多夫人生前爱吃的点心糕饼摆好了,又斟上一杯美酒放在坟前。
香蜡纸表各司其职,焚的焚,亮的亮,烧的烧,两个护军同那老兵帮着烧了几下,就磕了四个头起来,极有眼色的留儿子同娘亲说话。
秦炎也磕了四个头,说了句:“师娘安歇。”
起身去墓碑周围忙活了,拔拔坟边枯草,修修墓前的常青松,做一些眼睛能看到的事情。
只有宁茸一个在坟前跪着,见他们都离远了,两个护军好像在远处树後给老头儿钱,老头不要,正推让,秦炎也只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手上却在把坟园中的一些枯枝拾掇规整。
于是宁茸只好学着他们烧的样子,把厚厚一沓的纸钱一张一张的烧,半晌,才跟对着的墓碑憋出话来:“胡嬷嬷说让我来跟你说话,其实啊,我也不知道跟你说什麽?我不认识你…………我本来也不认识胡嬷嬷,你们家里谁我都不认识,可是俺………”嘴不知道怎麽摆,舌头打半天架才接着道:“可是我……我的哥哥不见了,有人说他死了……我觉得他没死,可他就是不见了,我找不到。”
“要是身上还有毛,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他动动叫冷风吹的白粉粉的鼻尖儿,极得意的跟墓碑里他想象中能听得到的女人说:“我就这麽嗅啊嗅,什麽我都能找到,就算找不到哥哥,我也不怕,我跑回林子里,自己就能养活自己啦!”
“………可是我没毛了,我现在是个人,你们家人不让我走!我跟他们说,我是狐狸,不是宁茸,也没人信……胡嬷嬷老哭!老哭!”他着重强调老人爱哭:“你那黑心丈夫也总吓我,说我是他儿子,我能是他儿子吗!我那狐狸爹早不知道让谁吃了!”
“………算了,我也不想走了,我哥以前跟我说,他说……”学陈尚武的语气神态:“乖宝乖,以後要是在外头找不到哥了,记得就待在原地,你不用找哥,哥回来找你,要不然咱就错过了,哥就真把俺们乖宝丢了,那哥得哭死…………”
宁茸本来没话说,没想到絮絮叨叨的,还从肚子里自己跑出来一肚子的话,等纸都烧完了,他还在说:“好了,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嬷嬷的,嬷嬷叫我来多给你说我过得有多好,叫你放心,我不骗你,我现在过得还好,就是想我哥哥,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也在这里睡得好好的啊,我以後常来看你。”
发现手边没纸钱了,就学别人的样子,也磕了四个头,起身时,没忍住,拿了贡盘里一块儿摆的糕点吃。
秦炎见他事毕了,就要过来,宁茸听见後头吵嚷,转身一看,原是山顶之处,免不了有些野物来打扰,两个护军和那老兵正拾起枯树枝追打一只闻见食物的味道钻洞进来偷吃的白狐狸,嘴里还骂:“天杀的小孽畜,我们一家子住这儿,你们一家子也住这儿,这次又来偷什麽!”
见他过来,冲他骂这狐狸道:“公子,你不知道,夫人坟前我常摆些贡品,回回我前脚走,它们家爹妈儿女,後脚都来吃,气煞人也!”
园门关着,宁茸见那小狐狸叫打的嘤嘤乱蹿,差点儿一头撞在他腿上,只好喝止,又蹲下,拿手里吃剩的半块儿糕点叫它:“过来,过来。”
那狐狸仿佛识得他,叫人打惊了,也不怕他,慢悠悠走过来,接了叼住吃,低头在地上嚼啊嚼。
宁茸摸它头孜孜教诲道:“夥计,吃了我这半块儿糕点,就不要再来吃白食了。”
又说:“你真丢狐狸的脸,想要什麽,自己不会抓麽?”
这小白狐好像生了大气,伤了大面子,尾巴一扫,叼着它那白食,一甩屁股就钻草里窜了。
临走时,还眯眯眼冲他唧唧了几声。
不像好话。
宁茸呵呵地笑。
那枯草中消失在院墙边的白影儿,对他来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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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没可能的人寻找可能。男主非典型一见钟情女主非典型因性而爱三观不正。练笔之作,回头看发现很多不足之处,算不上好,不必再投珠了。强取豪夺1v1he不是日更建议先阅读第一章的排雷手册再决定要不要看下去,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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