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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序言（第1页）

第1章序言

在成都洪仙桥的古玩市场中，有一家看似寻常的当铺。当铺的里屋内，气氛热烈而豪放，几个来自西北的粗壮汉子正光着膀子，围坐在桌前，就着花生米尽情喝酒。

为首的汉子体格健壮，神情豪迈，此时正目光炯炯。就在这时，当铺掌柜的提着两瓶子酒走了过来。那为首的汉子连忙起身让开车位，脸上堆着笑说道：“焦爷，几个这次可是发现个地鼠子坑，放下去的弟兄就上来一个，还不全乎，实在是拿不下，特意来找焦爷，帮忙搭线支个锅。”

被称为“焦爷”的掌柜，衣着整洁，神色沉稳，他微笑着给为首的大汉倒了杯酒，轻轻拍拍大汉的肩膀开口道：“虎子兄弟说笑了，成都这地界的，连你们这威名赫赫的卸岭班子都动不了的墩子，剩下的哪还敢轻易下地？”

大汉一把将焦掌柜倒的酒一口饮尽，抹了抹嘴角，叹气道：“也不瞒焦老哥了，这几年来地下的活难干啊！东部营生几乎让九门占满了，西南方向还有陈皮四爷守着。咱们这卸岭一派，虽说也有些手段，可如今这局势，要寻个好买卖，难如登天！”

焦掌柜听闻，也端起酒杯喝了口，摇着头叹息道：“南瞎，北哑丶东聋丶西疯这几位爷可是个顶个的厉害。我倒是敢和兄弟支这口锅，可就怕兄弟虎子兄弟的这个墩子不值得请这几位爷出山呐……”

大汉一听这句，顿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这倒倒是个法子，不过焦老哥，可否给兄弟搭条线，送个耳联系联系？若真能成，兄弟定不忘焦老哥的大恩大德！”

焦掌柜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那酒杯碰撞的轻响和汉子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良久，焦掌柜才缓缓开口：“虎子兄弟，不是老哥不帮你，这几位爷可都不是好相与的。搭线之事，风险颇大，一旦有个差池，老哥我这当铺可就开不下去了。”

大汉急忙抱拳，眼中满是恳切：“焦爷，您放心，若真出了事，兄弟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您！”

焦掌柜又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罢了罢了，看在兄弟你的诚意上，我就试试。但成与不成，可就看兄弟你的造化了。”

大汉闻言，喜不自禁，再次端起酒杯：“焦爷，大恩不言谢，先干为敬！”说罢，又是一饮而尽，屋内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屋内的气氛越发浓烈，焦掌柜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他压低声音问道：“虎子兄弟，你也和老哥哥交个实底，这地下的凶险，到底是个啥样的情形？”

叫虎子的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咽了口口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像是回忆到了什麽可怕的东西，他摇摇头，声音略显颤抖地开口：“不瞒老哥哥，这一次要是能上来，这辈子手下这群弟兄们也算够吃够喝了，出来也就归山了，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下面简直就是阎王爷的地府，到处是机关陷阱，还有些说不上来的邪乎玩意儿。下去的兄弟，有的连个声响都没发出就没了。我亲眼看到一个兄弟刚迈出一步，就被不知从哪儿射出的毒箭给扎成了刺猬。还有那幽深的地道，走进去就感觉有股子凉气从脊梁骨往上窜，阴森森的，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你。”

焦掌柜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呐，这江湖乱啊，哪有家好啊。咱们在这尘世里摸爬滚打，为的不就是能有个安稳日子。墩子既然这麽肥，就找北哑坐坐阵，也算多一成胜算。北哑虽说不善言辞，可那一身的本事，在这行里也是叫得响的。要是有他出手相助，或许你们这一趟还有些希望。”

虎子眼神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焦爷，您要是能把北哑请来，那可真是救了兄弟们的命了！只是不知道北哑愿不愿意趟这浑水。”

焦掌柜沉思片刻，说道：“容我去试试。但丑话说在前头，北哑，神出鬼没，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到他。”

虎子连忙拱手作揖：“焦爷，不管成不成，您这份心意，兄弟我记下了。”

此时，屋内的烛火微微跳动，映照着衆人满是期待又略带忧虑的脸庞。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烛火剧烈晃动。门忽然被撞开，一个长相俊美带着些痞气的少年带着满身的血迹闯了进来。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却透着几分虚弱，看向焦掌柜便调笑道：“焦老头，你说我和北哑谁更厉害？”屋里衆人皆是一惊，虎子等人更是警惕地站起身来。

焦掌柜皱了皱眉，平静道：“你这小子怎麽弄成这样？莫要在此处捣乱。”少年哼了一声，走到桌前拿起一杯酒灌下，酒水混着血水从嘴角流下，“遇上点麻烦事儿，刚把事解决完，现在手头一个子都没了，来你这蹭饭。你倒是说啊，我和北哑谁厉害？”

焦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厉害，你最厉害行了吧？”

那少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偏偏要和他比一比！等到哪天让我遇上了，必定要跟他一决高下，分出个胜负来才行！”少年一边大笑着说道，一边挥舞着手臂，显得无比自信和坚决。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身子猛地一晃，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刮过的小树般摇摇欲坠，似乎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旁的焦掌柜见状，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想要扶住少年。

可是，那少年却倔强地将焦掌柜用力推开，然後摇摇晃晃丶踉踉跄跄地朝着里屋的房间走去。他的步伐极不稳定，每走一步都好像随时会摔倒在地，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前进。不一会儿，少年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了屋子里的衆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焦掌柜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沉默片刻後，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他面色平静如水，默默地伸出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

“虎子兄弟啊，你刚才也都看见了吧？咱们这位顾爷确实很厉害，不过呢……那个西疯子可不是随便乱叫的哟。”焦掌柜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说道。

此时，屋子里的那些壮汉们听到焦掌柜这番话，心里头顿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原来那位被称为西疯子的爷，脑子可能有些不太正常呐。想到这里，大家不禁纷纷交换了一下眼色，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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