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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
“咳咳咳咳”。
萧明睿咳了好一会儿才把呛在喉咙里的那口气顺下去,他哭笑不得的问江篱,“你怎麽会这麽想?是不是谁在你跟前乱嚼舌根了”。
“唉”,江篱苦恼叹气,“也不算乱嚼吧”
“他刚才非要送我一个玉雁”,她手舞足蹈的比划,“雁啊,那东西不是你们古人结婚才会送的吗?”
古人?
萧明睿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对她来说是古人?但接触到她气恼之下格外动人的眼眸,这点疑惑瞬间被羞涩取代,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江篱,该怎麽给她说呢?
江篱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小心翼翼压低声音,“你们这里难道不是这样吗?”。
萧明睿学着她的样子两手在膝上搭好,迟疑开口,“是,是倒是”。
“不要啊”,江篱一下子急了,两手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扑了过来,“小黑!咱俩这过命的交情,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火坑?”。
“你爹哎”,江篱悄悄指了一下前头的方向,“今年都得五十了吧,我一正值妙龄的年轻姑娘,放着年轻貌美的翩翩公子不找,我找个老头,我有病啊”。
多麽熟悉的一句话啊,萧明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凑近问她,“翩翩公子?哪样的的翩翩公子?”。
近在咫尺的瞳孔让江篱呼吸猛的顿住,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已率先投了降,“你这样的”。
“呵呵呵”。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的江篱脸蛋猛的一下爆红,擡手就是一锤,“你别笑了!快想想办法吧,要不,要不,我还是搬去别院和夫人一起住吧”。
萧明睿将她的粉拳握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闪躲的眼神轻声说,“皇子聘妃,需以玉雁为贽,咳”,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在江篱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解释道,“父皇约摸是嫌我太墨迹了”。
“啊!”。
江篱双手掩面,整个人宛如煮熟的虾子一般蜷缩了起来,苍天啊,这都什麽事啊。
袖边传来轻轻的拉扯感,江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激烈碰撞了起来,“干什麽呀”。
她扯过自己的袖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萧明睿不语,继续扯,江篱往旁边挪,他也根本挪,两人很快就挤到了柱子旁,“哎呀!”,江篱忍无可忍的起身,“你烦不烦呀!”。
她心里现在乱的很,不想再看到他那双无处不在的勾魂凤眼,就不能让她静一静嘛!真是的。
熟知兵法的萧明睿当然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游湖?”。
“游湖?”,江篱终于肯看他了,“这会儿?”。
萧明睿点头,“漱霞池的荷花开了,伴着晚霞别有一番风味,要不要去看看?”。
说来他就心生惭愧,她来王府这几日,他竟都还没带她好好看过这个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实在不该。
下人们见两人携手而来,言笑晏晏,举手投足间挡不住的亲昵之态,无不垂头避让心下起疑,怎麽回事?这江姑娘不是魏王献于陛下的吗?
撑船的婆子远远看到两人过来,赶紧上岸行礼,“奴婢参加殿下,参加江姑娘”。
“免礼”。
萧明睿先一步登船,婆子刚要上前扶江篱,他就回了身,“来,脚下慢些”。
江篱习以为常的搭上他的手,轻轻一跃,水波随着晃动的木船荡开,飘逸的月牙白大袖挡将鹅黄色的八宝纱裙挡了个大半。
木篙入水,船头的鹢鸟高昂展翅,惊奇阵阵飞鸟,远处的亭子里传来阵阵乐鸣,伴随着幽幽荷香,看的江篱眼花缭乱。
享受这块,还得看老祖宗啊。
萧明睿宠溺的笑着,将滚烫的沸水淋到紫砂杯上,投茶洗茶,水流激荡,荷香中多了一丝清甜的茶香。
“来”,他双手捧盏送至江篱面前,柔声说,“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江篱学着他的样子将茶盏举止胸前,由衷赞叹,“好茶”。
萧明睿笑着看她,“哪里好?”。
江篱下意识想要抓头发,怎麽还考起功课了?奈何她对茶真的了解不多,在馀夫人那住的那段时间里,虽然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茶道知识,但这会却好像都蒸发了一样,怎麽都想不起来。
望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她挫败的叹了口气说,“你泡的特别好,就是特别好,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了”。
“莫要叹气”。
萧明睿轻易的被她这三言两语哄好,从旁边取出一个匣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看她瞪得溜圆的眼睛,他无奈扶额,“这里头不是玉雁”。
“呵呵呵”。
江篱尬笑两声,轻轻拨开匣子上的锁扣,闪烁的金光好似将天边的夕阳收进了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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