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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
几人正看着底下人栽树的时候,皇後身边的人来了。
“公主可算是回来了!您不在这些日子皇後娘娘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回了,说是灵泉寺清苦不比城中,生怕您受了委屈”,晓芸本想说公主清减了不少,可话到嘴边却是一怔,兴许是要礼佛的缘故,公主面上并未涂抹脂粉,就连衣服也穿的比往日素净,瞧起来却神采焕发,更胜从前。
真是奇了怪了。
萧明月要去雁声堂拜见皇後,她梳妆更衣的间隙,江篱犹豫着问,“我跟你一块去合适不?”。
那日皇後赠的桃脂和琼浆露萧明睿几个後来仔细查看过,用他的话说就是,“皇後不是那等没脑子的人,不会自己把把柄往她手里送。
白玉瓷瓶连着上面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楠木塞她连看了两日都没看出有何不妥,後来又去问了三喜天合帝身边的一应物什可有更替,三喜说都是惯用的老物件了。
可萧明睿那日的反应分明与早前看了《庄子》後一模一样。
江篱翻遍了手边所有的医书,依然没有一点头绪,就想着是不是再去皇後那试探试探。
萧明月只以为她是在东小院待的烦了,毫不在意的说,“对嘛,就该这样嘛”。
“哥哥就是太大惊小怪了,皇後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见了又能怎麽样”。
在她看来,江篱早晚都是要和後妃命妇交际的,如今她是为天合帝调理身子的女医,谁见了都得礼让三分,这会不出面交际,难不成要做了魏王妃让那些人仗着辈分指手画脚挑三拣四啊。
“皇後那人”,说起来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分明她母亲才是原配发妻,这皇後之位合该是她的才对。
可此事怪皇後吗?
萧明月看的很清楚,这事在她父皇。
皇後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前有家世不输她的有子贵妃,後有颜色更显的妙龄新人,中间还有潜邸时就在的老人。
个个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她那贤德名声但凡有一丝裂缝,怕是都要被人拉下水去。
“她那人心倒不坏,就是过于重规矩了点”,想起後宫那些明争暗斗僭越中宫的往事,她就头疼,“你多留意点就是”。
以江篱现在的身份,就算真做了什麽失礼的事,皇後怕不是也只会笑着替她解围,惹天合帝不悦的事她可是碰都不会碰的。
心倒不坏,江篱默默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字,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雁声堂里,晓芸小心上前禀告,“公主说,她稍後会和江姑娘一块来看望娘娘”。
“嗯,知道了”。
待她离开後,翠兰忧心忡忡上前,“别不是被那医女察觉到什麽了吧?”。
她们原本并没有把江篱当回事的,小小女子哪会什麽医术,估摸着都是魏王为了掩盖给皇帝送美人的噱头。
皇帝身子日渐好转重新在外院召见朝臣可以说是御医的功劳,但自她上次没有诊脉就说出皇後胃经不畅一事後,翠兰就找了前院的人打听。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就吓了一大跳。
这医女还真有几分本事。
後厨洗菜那刘嫂子,一到阴雨天两只有就又疼又烫擡起来都费劲,那医女连着去给她扎了几针後,还真开始好转了。
还有前院养鱼的老周,原本都要因为胳膊上的溃烂被赶出去了,用了江篱的药後不到三日就痊愈了。
现在外院的人提起江篱那可是个个赞不绝口。
“要不”,翠兰迟疑的说,“要不让她也给您看看?”。
“胡闹!”,皇後冷脸呵斥,“你是想让全天下都看本宫的笑话吗?”。
翠兰刚想再劝几句,外边就传来了侍女通传的声音,“娘娘,公主来了”。
皇後起身,眼中怒气早已由笑意取代,“快,快请”。
“燕宁拜见皇後娘娘”。
“快起来快起来”,皇後慈爱的笑着亲手将她扶起来,“瘦了”,她心疼的拉着萧明月在窗前坐下,“可见过你父皇了?”。
“并未”,萧明月笑着回话,“父皇忙着接见各世家子弟,燕宁恐贸然拜见有所打扰,原拟待父皇政务稍缓後再去拜见。适才听闻娘娘在雁声堂相候,唯恐娘娘久等,故先行来拜见娘娘”。
“我这,唉”,皇後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柔声解释道,“那灵泉寺不过一寻常山寺,公主金枝玉叶之躯,倘若不是为给陛下祈福,必不能去那山野之地受苦,自打你走之後啊,本宫便寝食难安,日日忧心你在外受了委屈。如今亲眼见着你平安归来,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劳娘娘费心,燕宁在外一切都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後,皇後似是突然想起来了一般,问道,“怎得不见江姑娘?”。
萧明月笑着说,“江姐姐原本是要和燕宁一道来看望娘娘的,只是不巧父皇那边有事召她去了前院......”。
当真是不巧吗?皇後觉得不是,这恐怕又是魏王的主意。
与她猜测的不同,这次还真不是萧明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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