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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宋缘连忙应声,“今日得见世子射箭,乃我之幸。”
她哪有权利介意这个,何况,裴青射箭的英姿还不错,前世,裴青的射术被称我“天下第一”,是真正的箭无虚发,与以射箭出名的北昭国比试,仍能做到遥遥领先。
郜膺又道:“郎主的射术极好,宋尚仪上次送的弓郎主也很喜欢,等案子结束,郎主会亲自回礼,若是宋尚仪有喜欢的,还请告知于我。”
宋缘不禁问:“将军,这是……世子的意思?”
还从未听闻过裴青会向谁回礼,最多就是参加各种宴席岁的礼,毕竟就算是参加宴席两手空空,旁人也不敢说什麽。
郜膺回道:“那是自然。”
莫非是他那弓送到裴青心坎上去了,那弓是来自塬州,为宋知良早年所得,听说是旧友相赠,他找的铁匠也说那弓若是好弓者定会喜欢,宋缘正想着,就走了裴青面前。
与其他武将不同,裴青的身上有着不一样的东西,他是勇士,也是谋士,只是宋缘不知道,裴青想谋什麽?
“下官见过世子。”宋缘行礼道。
“坐,”裴青随意挥手道,“宋尚仪不必客气,你我也算是自己人。”
自己人?怎麽就自己人了?
宋缘心里乱做一团,但还是乖乖坐下:“谢世子。”
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一旦靠不好,很容易被雷劈,尤其是面对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人。有的人想要什麽,会表达出来,可裴青不是,他对什麽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尽管手握大权,却风轻云淡般好似那些权力没了也无所谓,可明明就是在这朝堂之上搅弄风云。
萧莛生要权,是要萧氏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前世不惜杀妻杀子,如果真的是安庆公主登基,那萧莛生确实成功了,而郇慎要权,是为了心中天下大同的人生之志,至少後来除却党争导致的乱象,朝堂也算一片清明,天下百姓享太平盛世,再无吃不饱饭的穷苦人。
可裴青呢?他想要什麽?
没人知道。
忽然,裴青轻声道:“宋尚仪这般看着我,可是让我不敢直视你了。”
宋缘这才意识到她盯着裴青看的时间有些许长,当即低下身子:“宋缘失礼。”
裴青轻笑出声:“宋尚仪真是有趣,我又没说什麽,怎生如此客气,再说,盯着某这张脸瞧出神的也不止你一人。”
宋缘缓缓起身,她要怎麽解释自己不是看脸看出神的,说是在想裴青的心思,貌似也不妥,最後擡起头还是只说了句:“多谢世子体谅。”
裴青靠着塌道:“放心,我很宽宏大量,也很好说话的。”
宋缘挤出笑容:“是,世子。”
“对了,”裴青话锋一转,说到正事,“那观音像出自塬州,为嵇氏的工匠打造,价值不菲,天下仅此一尊,後从塬州卖出,从此不知去向,买家身份不明,出手大方,气质不凡,至于观音像为何会到兵部侍郎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宋缘没想到这观音像如此有来头,嵇氏是塬州首富,而塬州地处要塞,是一座没有缺陷的城池,自古以来就是国家必争之地,就连嵇氏的工匠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尊观音像,不知後面藏了多少人。
裴青继续道:“还有,自隆安十一年到隆安十九年,也就是郭照任户部尚书期间,北地军饷共有二十七万两白银不知所踪。”
宋缘喃喃道:“这麽多!”
要知道,北地经常战事吃紧,不管是以前的离国,还是现在的大安,都与北戎战事频发,戎人好战,数百年前自边境入侵便烧杀抢掠,後来又有大将血洗北戎王帐,屠尽北戎王族,因此,仇恨隔着数代,不死不休,即便称臣,也不知到了哪一任可汗又会卷土重来。
因此,北地的军饷一直是朝廷的重中之重,能从中贪污获利可不容易。
裴青问:“宋尚仪,除了这两件事,可还有需要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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