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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第3页）

季芜棠干脆借着这个走神的空隙，松了松手腕又端起水杯喝着水，今天秦姨给她装的是柠檬水。

不酸，清新的甜味，提神醒脑。

视线又回到了书桌上，把其它科目的重点内容梳理完後，季芜棠拿起燕淮绪给她的笔记细细琢磨，手边还瘫着一分地理模考卷合集。

“甲地经纬度……”题目在眼前打转，季芜棠咬了咬唇，沉着心找到笔记对应知识点认认真真看着。

她还是会在地理上有些露怯。

耳边响起脚步声，班主任老黄轻手轻脚地在教室里巡视，就像他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教室後门或者窗户边查看上课情况一样。

老黄走过其中一个座位被拦下，接着是轻声细语地讨论化学题目的话音。

她手里的笔已经凝滞了有几秒钟，情绪陡然有些低落和烦躁，连带着下笔也有些发狠的意味。

怎麽又不行了？

季芜棠咬了咬唇，有些烦闷地跳过了有些不太确定的选择题。

接连做了三道题都有些犹豫，季芜棠干脆搁置了笔，把试卷推开堆到复习书上，直接拿着笔记静下心来看。

想起来秦姨装的蓝莓，她取出盒子拈了一枚。

清甜的蓝莓味在口腔里迸发，燕淮绪给她辅导时的鼓励与引导又浮现在眼前。

俊逸的字迹印在黄色的笔记本纸页间，她用笔帽轻点在知识点总结上面，心慢慢平静下来。

“咚”的一声不寻常轻响，教室里已经有些疲惫的学生们不约而同趁机擡头看去。

季芜棠以为是自己不慎掉落了一颗蓝莓，连忙看去。

结果是一块看不出形状的橡皮擦一路滚着撞到了讲台边的一个铁皮盒子上，又咕噜咕噜滚到了班主任摆在前门的椅子边。

坐在前排的徐昊林悄然挪了挪身体。

他没注意到大家的视线，自以为轻手轻脚地蹲着身挪过去捡橡皮，一边嘀咕，“这可是最後一块橡皮了。”

等他一转身，骤然与全班的目光对上。

空气里霎时有几分尴尬。

季芜棠也忍俊不禁。

老黄笑了两声：“这就坐不住啦？”

徐昊林讪笑着：“没有没有，只是这已经是我买的第十块橡皮了，独苗苗，不能再丢了。”

教室内哄堂大笑，坐了一个晚上，大家总是找到了松口气的间隙。

梁擎焘跟着说：“你这都算好了！”

“我上周买了一盒橡皮，就因为它广告词写的‘一整盒，不怕丢’。”

“然後呢？”

“然後就一整盒都丢了呗！我都没用两天呢！”

“哈哈哈哈哈！”

季芜棠从大笑中辨认出陈芯朵放肆的声音，她摇着脑袋也乐不可支。

就是有这麽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像大家从来都没有完完整整用尽过一块橡皮。

那看着不大不小的玩意儿，总是出其不意地消失在某一个瞬间。

刷了一晚上题目而胀痛不止的脑子，在短暂的插曲中得到恢复。

等老黄摆手让他们继续自习，季芜棠看向手里的题目，好像忽然有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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