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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
李友福领着小太监进来伺候太子殿下洗漱,看到顾砚灵睡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竟丝毫不觉得意外。
“醒醒,一会叫少爷看到又该说了。”
顾砚灵昨晚早早就躺到榻上睡觉,这会儿被叫醒倒也没什么起床气,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啊?”
李友福见不得他这没规矩的模样,可一想到这家伙如今守夜,自己倒是轻巧了,语气免不了和颜悦色些:“你说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洗漱。”
顾砚灵闻言从榻上起来穿上衣裳,活动活动腰身,只觉浑身不得劲,哎呦叫唤两声,咕哝道:“在这榻上睡一夜感觉身子都僵了。”
李友福心说知足吧,看这模样就是睡了许久,夜里也没好好伺候着。
顾砚灵突然想到:“对了,我那包袱什么时候还我?”
李友福:“包袱里瓶瓶罐罐太多了,要仔细验查,怎么你急着要?”
顾砚灵那包袱里可是有他捯饬出来的好东西,“也不急,就是怕你们给我弄混了。”
李友福:“那你且放心。”
顾砚灵:“哦,我回去洗漱,一会再过来。”
李友福正准备进内室,只见顾砚灵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明知故问,拖长拉调道:“哎呀,这是什么?”
“哇,好大一颗夜明珠呢,此种好物还需我这种有福之人享用才是。”
李友福瞥了一眼他那嘚瑟劲,知道他是拿这话刺自己,索性不搭理他。
顾砚灵故意将夜明珠在李友福眼前晃了晃。
李友福笑骂道:“滚滚滚,臭显摆。”
顾砚灵哼着调子离开,李友福瞧着他那轻快的背影,同身后的小太监说道:“看到没有,你们一个个不争气,人家这才在殿下跟前伺候多久?你们在东宫伺候多长时间了?以后都眼睛亮堂些,多学学。”
端着洗漱器具的小太监们低着头一个个不吭声。
李友福转念一想,顾砚灵的行事也是因着不知殿下的身份,才会如此胆大包天,“罢了,刚刚当杂家没说,他这毛毛躁躁的作风学了去,再多脑袋也不够摘。”
李友福领着众人进去伺候太子殿下更衣洗漱,萧行寒早就穿着寝衣坐在了床上,李友福跪下给他穿上靴子,笑道:“奴才瞧殿下昨个睡得可是还好?”
萧行寒起身:“嗯。”
李友福:“看来元宝那小子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萧行寒在内室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对这话不置可否,“他那些包袱里可验查出什么了?”
李友福:“奴才一会去问问太医。”
萧行寒没再言语,洗漱后就去了前厅,李友福见太子殿下自从来了扬州后,整日在书房待着,心里也免不得愁得慌,离京前,皇后娘娘特地交代他,让他劝着殿下一定要多出府。
李友福虽不知道太子殿下此行的目的,但殿下这架势,一点游玩的迹象都没有,好不容易被顾砚灵拉出去了,那臭小子又领着殿下去那种龌龊的地方,扫了殿下的兴。
早膳,顾砚灵没过来伺候,李友福伺候完殿下用完膳后,见太子殿下又去了书房。
太医看到李友福亲自过来:“可是殿下——”
李友福:“杂家是过来问问包袱里的药验查如何了?”
太医指着那一堆瓶瓶罐罐如是说:“这边都是些常见的药丸,剩余的还没来得及验。”
李友福一看那么多瓶罐都是常见药,这么多混在一起要真有不对劲肯定早就查出来了,再说太子殿下经口的东西都尤为谨慎,也不会出岔子,于是把那些瓶瓶罐罐收好,“既如此,那杂家就把这些拿回去了。”
李友福拎着包袱去了顾砚灵那边,见房门敞开着,便直接进来,顾砚灵正趴在桌上,琢磨该怎么打消萧行寒馋他身子的念头,此刻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常锋,一抬头就看到李友福,“你怎么来了?可是少爷找我了?”
李友福将包袱丢他桌上:“这房间也忒小了,你在这寻思什么呢?是不是想着偷懒?”
顾砚灵见他竟特地把包袱送回来了,想着包袱里还有两瓶不能示人的药粉,许是大夫不专业,不过也确实不是什么毒药,“谁偷懒了?我正准备去伺候少爷呢!”
“少爷呢?”
“在书房。”
顾砚灵简直无语,身为朝廷命官暗访巡查,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窝在书房看闲书,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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