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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吗?
提着裙摆左顾右盼,姜娆最终朝着远离“案发现场”的反方向摸去。
恰在此时,“郡主!”
焦急的大喊声从背后传来,听着活像是她走丢了三个月才终于被千辛万苦地找到。
姜娆回头望去,果然是玲珑珠玉。
除了她俩,一同出现的还有此番同来澜园赴宴的——她外祖家的表哥顾琅,表姐顾云汐,表妹顾云瑶,姨母顾婉,舅母曹氏,她弟弟姜钰,甚至她的闺友沈禾苒。
许是她离席太久,就连太后身边的孙姑姑也领着宫女找过来了。乌泱泱的一大帮人,在道上提着风灯,个顶个的步伐匆忙。
姜娆:“......”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她很快被一大帮人团团围住。
“先前有禁军带话,说郡主不小心在园中迷路,还给自己扭伤了脚,严重吗?发生了什么?怎么给自己弄成这样?”
甫见自家郡主满身狼狈,玲珑和珠玉都惊着了,赶忙上前去给她整理衣衫裙摆。
俩丫头自是清楚郡主此前为何离席,奈何现下人多,她们也不好提及过问。
顾婉心疼坏了,忙撇开婆子搀扶的手:“过来宁宁,给姨母看看扭到了哪里,伤得严重吗?”
宁宁取自姜娆的乳名“宁安”。
乃已故的辰王妃顾柔寄望女儿一生平安顺遂,宁和安稳。后来姜娆的郡主封号也延用了宁安二字。
舅母曹氏则纳闷:“好端端的,怎会在园中迷了路?玲珑珠玉,你二人自幼服侍你家郡主,此番怎地不知道跟着看着?这要是不慎遇上歹人,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指责完丫头,曹氏又转过头来:“宁宁啊,这天家行宫虽说戒备森严,但这大晚上的......你到这般偏远之地做什么?可把我跟你姨母急坏了......”
“好啦好啦,人没事就好,不过是呷了点酒出来散散闷罢了,是吧宁安?”
一旁的沈禾苒被自家婢女簇拥着,正朝她挑眉眨眼。
自小跟姜娆玩在一块儿,沈禾苒自也清楚姜娆此番为何会“迷路”至此。先前见“谢渊”回到玺和殿还被今上召见,却不见姜娆人影,她便知道事情不对,此刻恨不能立刻给人拉到一旁问问她表白顺利吗,期间发生了什么。
看看这花猫似的脸,整个儿气若游丝,外加裙摆衣衫都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谢渊已经......咳。
姜钰则二话不说蹲下身拍拍自己单薄的背:“上来阿姐,我背你回去!”
姜钰今年十岁,在鸿文馆读书,平日最喜跟表哥顾琅混在一起。日前玩得尽兴,加上顾氏就在城南,也不远,姜娆便准许弟弟偶尔在那边小住。
但也唯有顾琅最是嘴贱,手持折扇奚落道:“小爷早先不就说过了,她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哪里是来赴宴的,八成是来钓婿的。”
“怎么,该不是婿没钓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氏立刻呸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什么话!”
“我说错了吗,有的人看似大家闺秀,实则背地里连某种倌楼都敢去逛,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沈禾苒:“你够了啊顾琅,单纯去逛逛怎么了?触犯大启律法了还是踩你心窝子了?”
“还说呢,她自幼乖巧,近两年却越发不修边幅,八成就是被你沈禾苒给带坏的,小爷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
两人竟是一言不合,直接扯头发掐起来了。
顾婉和秦氏懒得搭理他们,只继续逮着姜娆问东问西。
如此这般。
并没有扭到脚的姜娆站在人群中间,有些干巴巴地挠挠脑袋,又嘿嘿干笑了两声。
没有任何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算临时瞎编那也得符合逻辑啊。
恰逢头顶又一道闪电撕裂天幕。
孙姑姑道:“人没事就好,老奴也能去太后那里复命了。快落雨了,诸位还是赶紧回吧。”
这时顾琅也顾不得吵嘴,伸手拨开人群,“叫声好表哥,小爷考虑下要不要背背你这落难的花孔雀,嗯?”
话是这么说,顾琅行走间却已经收起折扇,一掀衣袍单膝跪地:“还愣着干嘛?要小爷八抬大轿请你?”
“上来。”
显然的,姜钰虽殷切,但大家都觉他那小身板背姐姐恐怕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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