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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高考结束後,紧跟着来的就是中考。华颜觉得家里一点紧张的氛围都没有,俩孩子都不需要参加考试,优哉游哉的感觉很放松。
但其实她也没觉得轻松,自从向闻奚决定出国,从申请学校开始她就没过问这事儿,她本想着联系下向闻奚国外的叔叔,可是心里本能的很抗拒,况且向闻奚肯定也不愿意。可现在向闻奚自己申请的学校迟迟没等来offer,她现在是越等越着急,一看向闻奚完全不在意地样子,她气得给了他一脚。
向闻奚突然被踹了一脚,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接的水也洒了几滴出来,他一脸莫名地看向华颜,“妈,我干嘛了?”
“offer呢?”华颜横眉竖眼的,气的话都不想多说。
向闻奚明白过来怎麽回事儿,松了口气,“妈,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懒得管你,没有offer老老实实给我去上A大。”华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完就上楼了。
华颜气了这遭後没几天,向闻奚就收到了offer。
程异本来心里默默地想干脆就别收到了,直接回去上A大就好了,遗憾的是他的坏心眼没实现,他那天揣摩了很久丁白新的话,好不容易揣摩出了只要让向闻奚知道丁白新不会去A大说不定就能留下他,但就是没找到契机开口。
向闻奚签证下来得很快,签证一下来,他连机票都定好了,连华颜也忍不住抱怨怎麽这麽迫不及待。
当程异知道向闻奚订的机票日程後,还忍不住反复跟他确认了几遍日期。倒是把向闻奚问烦了,干脆直接不理他,後来慢慢回过味儿,才不确定地问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程异被问的心跳都快了几分,但还是故作镇静地回他:“我要说不是,会不会显得太没心没肺。”
向闻奚忍不住笑了下,拍拍他後脑勺,认真道:“会,所以你考虑好再回答。”
程异心思百转千回,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脑子糊里糊涂不经思考,问出一句:“如果我说舍不得你,你就会不出国了吗?”
向闻奚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犹豫说道:“不会。”
“哦,那我也不会舍不得你。”程异说这句话时有点像是在赌气,可是这气从哪里来的他也不清楚,但就是在心里不上不下堵得慌。
向闻奚嘶了一声,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程异之所以反复同他确认时间,是那天很不凑巧的答应了林舒书和同学一起去玩,然後晚上聚餐。他本来就不爱参加这种活动,更何况还是跟待了一年依旧连人名都没记全的班级同学,当时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可是林舒书连着几天软磨硬泡,程异这才松了口。
向闻奚出国前一天晚上,程异握着手机坐院子里发呆,手机频幕上已经编辑好了明天有重要的事儿而不得不失约的语句,联系人是林舒书,可是程异却迟迟没把消息发出去。
城市里的天空星星少得可怜,一擡头便是高挂夜空的月亮,今晚的月光淡淡的,只是晕染上一层朦胧微光,但是程异还是盯着它出了神。
向闻奚出来找他时,瞧见他的背影总觉得有说不出的落寞,怎麽看着还有点可怜兮兮的。向闻奚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手里还端着一碟曲奇伸到他面前,“吃点吗?”
程异被突然打扰惊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旋即他往旁边移了一下,语气冷淡,“不想吃。”
“你这几天对我怎麽这麽冷漠,我明天都要走了。”向闻奚不满道。
程异哦了一声,伸手拿了块曲奇咬了一小口,他确实是饿了,晚上没怎麽吃饭。他情绪很低,因为那天那句不会因为他舍不得就改变出国的想法,他对这话耿耿于怀,这几天只觉得向闻奚不顺眼。
向闻奚见他吃了饼干,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下,他知道程异不想让他出国,程异性子内敛,和别人接触从陌生到交心总是要花上一些时间,他来这里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卸下心防,那人却要出国了,他肯定难受又失落。
“我只是去上个学,放假我就回来了,出国也不过这几年时间。”向闻奚说。
程异偏头看了他一眼,又拿了一块曲奇,“我知道。”
“你知道啊,知道就早点休息,明天你和我妈不是还要去机场送我吗。”向闻奚起身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然後准备回房间。
闻言,程异顿了下,又看了眼一旁手机上编辑好的话,喊了一声:“向闻奚。”
向闻奚停下脚步,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下文。
程异犹豫了很久,直到向闻奚都蹙起了眉,但还是耐心地等他开口。
“我明天没办法送你,班级里约了聚餐。”程异抱歉地笑了下。
向闻奚了然地点点头,说了声没关系便回屋了。
程异低着头一点一点删除了频幕上的话,是啊,向闻奚不过只是去上学,国内国外有多大的区别呢,区别小到连他本人都并不在意,所以自己也该坦然地把这件事儿当成微不足道的小事。
次日,向闻奚走的时候静悄悄地,应该是怕吵到他休息,可是程异向来醒的就早,他站在窗边默默地看向闻奚上车丶关门丶车起步离开,不多时,楼下重新恢复一如既往的安静。
离开静寂无声,伤心也只能悄无声息。
程异站在书桌旁,漫无目的地翻了几下前两天摊开的书,眼神放空,纸张上写的东西他一个字也没读进去。良久,他才去洗漱收拾,准备出门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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